所以众人面面相觑,谁也不知宋君鸿这是犯了什么臆症了。
宋君鸿环顾着诸人,缓缓说道:“鲁老宣相调我等前来,是为了什么?是为了帮咱们提勋加爵?还是为了让咱们游山玩水?”
李通答道:“大人,鲁老宣相不惜和驻军大帅们打擂头,他的意图,不是明摆着的吗?”
“不错。”宋君鸿说道:“我们都明白,鲁老宣相调我等前来,其意图是为了提升淮南东路的战斗力,加强东南诸路的军队风纪和实力。”
“现在,我们眼前就有这么一支军纪涣散、不堪一战的军队,这也正是我们急需整治的对象,难道我们就因为他们是一支厢军,反而却就要对他们视而不见吗?”宋君鸿问。
众人皆不答,低下了头。
“不管是禁军,还是厢军,都是我大宋朝的军队。都有守土抗敌、保境安民之责。他们若是做不到,那就由我们就来训练之!”宋君鸿郑重的说道。
这时,李通等四人还没有作声,那名叫关印的校尉反倒站了出来,几步走到宋君鸿面前,“啪”的一下行了个军礼,大声说道:“宋指挥使大人,职下很感激您能这么看的起我们。其余我们是什么样子,我们自己心里也清楚,所以也一直没有别的军官来接我们这支厢军。可有您今天这句话在,只要你不嫌弃我们黄成军,我们就一定跟着你干!”
宋君鸿瞅着他那张因为有点激动而憋的发红的脸膛笑了笑:“好!这个军礼虽然仍然是行的马马虎虎,但的确是比上次那个有气势多了。”
这时,李通几人也跟着笑了起来。李三狗道:“没说的,宋头儿。我们既然已经跟着你到了这儿,你干什么,我们也跟着你干什么。”
“不后悔?”宋君鸿揶揄道:“这里可是一帮不成气侯的破烂军队哦。”
“有咱们兄弟在,还怕他最后不成气侯吗?”李三狗拍着胸脯夸口道。
宋君鸿兴奋的上去抱住了他们几人的肩膀:“有几位兄弟在,就算是刀山火海,君鸿也从来都不必畏惧了。”
几人哈哈大笑。
宋君鸿转身对关印说道:“报上你的军阶职位来。”
关印又行了个军礼回道:“职下是从八品上的陪戎校尉,现任第二指挥营第一都的副都指挥使。”
宋君鸿说道:“好!我现在临时提升你为正职的都指挥使。勋阶暂时先不动,职位考察两个月,如果两个月后考评通不过,仍降你为副指挥使。”
“诺!”关印兴奋的大喊一声。
“现在,你去召集大家,我有话要对大家讲。”宋君鸿对他说了一声。
“末将领命!”关印行了个礼,一溜烟的跑走了。
过了一会儿,军营中开始集了一堆人。
宋君鸿看到营校场中央有个简陋的点将台,只是点面上坑坑洼洼,显得有些坡旧。
宋君鸿暗中叹息了一声,厢军算是工程技术兵种,却连自己大营的点将台都懒的进行修整,也不知有多久都没人用过了。
宋君鸿深吸了一口气,大踏步的走了上去,站在点将台中央,李通、李三狗、刘长火和孙狗子四人按着腰刀,气势凛凛地站在宋君鸿的身后。
宋君鸿拿目光扫视了一眼台下的黄成军的军士们。或许是军官做的久了,他的目光中也自然带出了几分威严。
“噤言!指挥使大人开始训话!”李通按着腰刀,大声吼道。
下面倒真的立即安静了下来。不过这倒并不是因为黄成军突然有了铁的军纪,而是给吓的。
原本管事的黄姓校尉被整治的消息现在已经在黄成军中传开了,底下的军士们都在猜想这位新来的上司是个冷酷无情的人,是以李通一喊话,下面的人都连忙赶紧吓的闭上了嘴巴,生怕一不小心惹祸上身。
“我就讲几句话。”宋君鸿高声说道。
他伸出了一根手指:“一、我是你们新来的军指挥使,正五品上定远将军宋君鸿。”
下面一片哗然。上一任的厢军的指挥使才只是个正六品上的昭武校尉,可现在这个新来的指挥使,居然是个正五品上的将军。
台上的宋君鸿又伸出了一根手指:“二、从今后每天都要开始训练,按时起营,按时收操。除非有任务,否则每次操练时间不得低于两个时辰。”
台下哗然声更胜!我的个娘哟,两个时辰的操练,那还不累死个人?
宋君鸿又伸出了第三根手指:“两个月后,本指挥使将重新开始各伍、什、都、营的校佐军官任职调整,一切以这两个月大家的表现为考评依准。”
下面又是一阵轰动。这是什么意思?就是有人可能官职不保了,可能有人有机会当官了。宋君鸿这话一出,立时有人心思惶惶不宁,有人心思泛动了起来。
“我的话讲完了。解散!”宋君鸿也不理台下的一片议论之声四声,大踏步的走下台去,领着李通四人又扬长而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