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走在市井中,都可以见到路上行人提着瓦盆泥罐,内装蟋蟀,当时不分男女老幼都以斗蟋蟀为乐。
最出名的莫过于蟋蟀宰相贾似道了,此人对此道极为喜爱, 常和他的臣妾蹲跪在地上,斗蟋蟀以娱嘉宾,并规定凡是在斗蟋蟀时,任何人都不许打扰,因为这是”军国重事”。正是太沉迷于此道而误了国事,因此被后人戏称为”蟋蟀宰相”。
此时,王振的棺头蟋蟀一放入罐中,黑头将军立即奔了过来,两只强健有力的后退微微一蹬,身子便跳了起来,动作灵活让人惊叹。
黑头将军对准了王振的棺头蟋蟀,扑了过去,两只蟋蟀立即就掐在了一起,黑头将军仗着身手灵活,后腿强劲有力,按住棺头蟋蟀,张开血盆大口,使劲咬着对方的下巴往前推,棺头蟋蟀也是蟋蟀中的精品,力道也不小,丝毫没有后退。两只蟋蟀就在小小的花罐里,彼此撕咬。
朱瞻基极为激动,不停的在一旁大喊大叫,这会儿他那里还是大明帝国的太子,那激动的模样,与市井中的一些赌徒没什么两样。
王振到不关心这两只蟋蟀的决斗,他本就不好此道,不过为了讨得太子的欢心,不得不做出一副欢喜的模样,再说了,无论自己的蟋蟀如何的厉害,又怎么能赢得过太子呢?所以这一场胜败,他早已不关心了,他关心的是太子开心不开心,只要太子开心了,他的好处就不会少,一次开心不够,那么十次,百次呢?嘿嘿——?“
两只蟋蟀斗了一阵,忽然朱瞻基的黑头将军不动了, 趴在那里一动不动,任由对方的蟋蟀欺负了上来撕咬。
朱瞻基心中大为焦急,这只黑头将军是他所有蟋蟀中,最为喜欢的一只,勇猛好斗,从未败过,所以对这只蟋蟀极为看重,此时见它趴在罐子中,一动不动,不觉有些气恼,自己是堂堂的太子,若是输给了一个太监,传扬了出去,这面子还往哪儿搁啊。
一旁的王振也是大为焦急,若是自己赢了太子,太子未必会说些什么,可心里的不悦,必然是有的,如此一来,岂不是对自己有了疙瘩,那自己的前程岂不是——”
想到这里,对自己的棺头蟋蟀怨恨不已,若不是朱瞻基在这里,早就上前一巴掌拍死了。
便在这时,书房里一阵脚步声响起,只是朱瞻基与王振等人真在斗蟋,谁也不曾注意走过来一个人。
那人年约四旬上下,身材高大,细皮白肉、眉清目细,颇有几分女子的味道,唯独那一双眼神在闪烁之时,闪过的光芒,透着几分果敢和刚毅,他轻轻帅了一下手中的佛尘,走上前来,眼神飞快的在那罐子中扫一眼,便不动声色的从茶几上,拿出一根细小的棍棒,递给了朱瞻基,轻声道:”想来这黑头将军是不屑对手了,太子不妨用棍棒挑拨几次,挑出他的凶狠试一试?“
朱瞻基哈哈一笑,道:”对啊,我怎么忘了这个,“论斗”一节,有“促织三拗”之说。拗者,不顺常情也。三拗是:“赢叫输不叫,一也;雌上雄背,二也;过蜑有力,三也。”蜑,即精囊。过蜑,精囊肥大。哈哈,孤这只黑头将军,岂不是如此么?
朱瞻基经过那太监提醒,急忙接过小棍棒,俯下身子,对自己的黑头将军挑拨起来。
一旁的王振不动声色的撇了一眼对面的太监,他虽来宫中,时日不长,却也知道,太子最为宠爱的太监有两个,一个是陈芜,另一个就是眼前的这个叫金英的太监了。
陈芜是朱瞻基的贴身太监,从小跟着他,这份情谊旁人自是无法能比,所以很得朱瞻基的信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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