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个月之后,犯人感觉到头顶有一点异样,也许是一直在滴水已经感到麻木的原因吧,那异样的感觉并不明显,要仔细体会才能觉察得到。“你的头皮已经泡软了。”刑官叹了口气。犯人听了有些不安,但是也不觉得会怎么样:“泡软就泡软吧。”
“你头顶的头发开始往下掉了。”又过了将近一个月,刑官严肃地告诉犯人。纣王和他的随从也在场,随从们和犯人都感觉到事情不太简单,脸上那种轻松的表情一去不返。
当行刑人告诉犯人,他头顶的头发快要掉光的时候,犯人感觉到头顶有点疼了,那种痛不再像以前那样隐隐约约,他吃饭嚼东西的时候更可以明显感觉到。事实上,他头顶那块的头皮已经完全软烂,胀得又白又厚,并且在水滴的作用下开始裂开、剥落。看到这种情形,随纣王到访的随从们一言不发,纣王心里得意起来。“
张亮这时候觉得这刑罚不那么简单了,再看那锦衣卫时眼里满是惧怕之色。
枚青更是浑身颤抖。
唯独那锦衣卫的声音还在说道:“浸透了水、快要剥落的头皮开始腐烂,招来了苍蝇。刑官一边驱赶苍蝇,一边每天熬制药汤加入水桶,以阻止头皮腐坏。在水滴极其缓慢而轻柔的冲刷下,头皮一块块脱离了天灵盖,露出白花花的颅骨。犯人已经痛得吃不下饭睡不着觉了,他问刑官这什么时候才是个头,他实在受不了了。刑官无奈地说这个事情谁都没有经验,谁也回答不了他的问题。”
听到这儿枚青面色苍白,嘴唇哆嗦的厉害,因为刚才他就是这种感觉,那一滴一滴的水仿佛永远没有头一样,他不怕任何酷刑,唯独这种永无天日的等待最是受不了!
场上一片沉默,其他锦衣卫还是头一次听到这么有趣的刑罚,听得津津有味,唯独听到了这儿,浑身忍不住打了个寒颤,只觉得这一辈子若是碰上了这种酷刑,还不如直接死掉。
那锦衣卫很满意众人的表情,继续道:“水滴开始缓慢地侵蚀和冲刷犯人的头盖骨。刑官加入的药汤起了作用,伤口没有发炎腐烂。刑官还会仔细寻找褥疮的苗头以便及时施药。犯人身体健康,头脑清醒,毫无障碍地感知着这漫长的愈演愈烈的痛苦。
这时候天气已经变冷,为了防止结冻,刑官忠实地守候在犯人身边,把牢房用柴火烤的温暖舒适。日复一日,犯人的头盖骨越来越薄,痛楚也越来越剧烈。犯人开始嚎叫,终日呻吟不止。
他忍不住发狂撕扯自己的衣服,捶打自己的胸膛,把胸口抓出一道道血痕。他拼命地抓挠头顶的木板,结果只是把自己的指甲全都掀翻。前来观察的随从们看到这时已经心惊胆战,纣王的嘴角含着得意洋洋的微笑,他知道他们以为这就是最惨的地方了,这只能说明他们依然还是一群白痴。
为了防止自残,刑官不得不把犯人的双手绑到背后。为了继续保持他身体健康,刑官给他的手上了药,在他嚎叫不止的时候,给他嘴里插上漏斗灌进菜粥。刑官仔细观测着头盖骨厚度的变化,小心预测着头盖骨被水滴击穿的时刻,他知道这是对商王来说非常重要的时刻,绝不能出现任何差池。
张亮面色惨白,嘀咕道:“这太他妈残酷了,这可是生不如死啊!“
枚青则是吐了口气,心道:“幸亏我识相,否则尝试这种刑罚,生不得,死不得,当真不值得!”
那锦衣卫的声音并没有停下来,继续说了下去:“直到第二年一个大雪纷飞的黄昏,这个时刻才终于迫近了,刑官请来了商王和他的随从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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