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朗嗯了声,也不再多送,只是将手中的大红灯笼递了过去,杨大人便大红灯笼高高挂,在一片火红的光彩之中返回了自己的府邸。
接下来,杨大人彻底给自己放了一个大假,对外宣称是被黎元龙见血封侯伤了皮,需要修养,实则是经过与徐朗的那一夜长谈,他需要消化消化,当然了也不排除,想用这个几乎不能瞒人的借口,好好休息几日。
说是休息几日,第一日就做不到,大小姐、沈艳秋跟着他在安南待了将近两年,这两年来,他一心都扑在对付黎家上,几乎没什么空闲好好陪着两人,如今好不容易逮住了这么一个机会,那里肯放过。
杨峥内心深处也觉得愧疚,不说大小姐还怀着身孕,这第一日的休假自是泡汤了。
第二日,对徐朗的那一番话儿有了一番消化后,越发觉得有道理,为了能从更多的信息中了解朝廷的一举一动,不至于在安南两年对朝廷所发生的大事,一无所知,依着他今时今日的地位,想要了解朝廷的举动,并不是什么难事,不过才一日的功夫,高航就将一大叠朝廷的邸报小抄送到了自己书桌上,当晚,他便亲自煮了一杯茶汤,端坐在书桌前,开始看朝廷的邸报。
当然了,大明那么大,每日发生的事情不少,真要看还不知看到什么时候,所以他挑选的就近两年发生的大事,最好是近一年的大事。
高航是个有心人,收集的邸报也做出了整理,以交州小报的模式做出了分类,所以杨峥看起来颇有几分前世看报纸的感觉。
要了解一个国家的大事,自是先从皇帝做了那些大事,前世称赞朱瞻基乃盛世仁君,并非虚言,从他这一年多的政务上,的确对得起这个名声,二月月二十七日,宣宗朱瞻基谕工部:国家之道,农事为急。今国家无大营缮,当耒作时而采运木植不已,岂不妨农事?凡已采之木,随处堆积。军夫全部罢归于农。
宣德五年二月二十日,宣宗朱瞻基敕行在部院臣:吾孜孜图治。食念人饥,衣念人寒。今春气已和,民瘼未舒,惧非所以膺天箓、承祖宗,特颁宽恤之令:凡郡县水旱蝗地,速视其灾,以豁赋闻,蠲免三年以前刍薪之税,招饥徙民复业,免役一年;勿责偿倒死官马驴骡及亏欠孽生马匹者;停止采办颜料、生漆诸物,召还为营造监采监买吏;供物非土产勿征,征所产土,除他役;起科官田一斗以上者减十分之二,四斗至一石以上者减十分之三;户有工人役工匠者,一人归,四人者二人归,一人者听合于他户,一岁二岁相度更役,年老残疾,全部放免;赃污士之极丑,理官上罪必核,勿辱人终身。
敕免灾区田赋,宽民间追赔畜马,免积欠薪刍,酌减官田租额,停采办,汰工役,理冤滞。选郎中九人为知府,况钟得首荐,任苏州知府。以于谦、周忱等为侍郎,巡抚南京、山东、山西、河南、江西、浙江、湖广等处。各省专设巡抚始此。于谦曾以御史巡按江西,雪冤狱数百件。开平卫内迁至独石(在今河北赤城北独石口),弃地三百里。山云镇压广西庆远各族起义军,杀七千余人。从巡抚侍郎成均之请,命修浙江海堤。这几庄大事,虽看不出什么,但从态度上,以及人才的任用上,还是颇有手段,如况钟、于谦、周忱可谓是做到了人尽其才了,而且这些事情,也到了不可不做的地步,一个刚刚登基的皇帝,能做到这一步,的确不容易。
看完了这些,杨峥喝了一杯茶汤,将其中自己认为对回京有些用处的框了起来,如况钟、于谦、周忱,除了于谦外,其余两人并不算太熟,但从皇帝重用他们的态度,以及他们在这些关键位置上的作用,此后回去少不了要大交道,就算沾不上边,能认识认识也不错,他如今正年轻,需要的就是与这些年轻的官儿,且有才干的官儿多多交往,日后少不了要需要帮忙的地方,与人交往最紧要的不是看对方在高位的时候,而是要看人在地位,且有爬上高位的才干,这一点在前世的时候,他就明白了这个道理,他相信官场上也一定能行得通,细细揣摩了一番,眼看一杯茶汤,差不多见了底,这才开始看军事方面。
从永乐末期,大明的战乱就没断过,但好在君臣和睦,上下一心,总算是没有发出什么大的乱子,算不上动摇根本。杨峥关注的并不是那些小打小闹的叛乱,这些说到底不过是给大明做做炮火,给一些奋力往上爬的官儿,添些资本而已,算不上什么大事,他关注的是那些算得上战事的大事。
邸报上记得很详细,大大小小都有,但在杨峥看来,真正的大事,只有三件,第一件是六月的讨曲先卫之战勉强算得上,曲先(今青海柴达木盆地之西北)东接安定(今青海柴达木盆地之北),洪武年间设置卫。后遭多尔济巴之乱,部众四散逃亡,被并入安定卫。永乐四年,仍恢复先朝旧制,分为二卫,以安定指挥三即及散即思为先曲卫正、副指挥使。虽连年入贡,但散即思却经常率部众邀劫往来贡使,梗塞道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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