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两个人经过一条街再左拐了一个角,然后那男人就停了下来。
“这位夫人,我刚才说的就是这个地方了,你再往前走就是了,我就不打算带你走了。”男人脸上露出难堪表情,再往前走就是烟花之地了,这条巷子镇上的哪个男人不知道,可是他可不敢进去,要是让自己家里的母老虎知道自己去过那里,晚上等着自己就是她对自己的一顿毒打了,想到家里那只发威的母老虎,他全身就忍不住浑身颤抖。
“哎,这位大哥,大哥。”寒陌如本想再让他带自己走一段路的,奈何这个男人早就跑的没影没踪了。
寒陌如虽说是在这个镇上长大,可是从小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她对这镇上许多地方还是不认识的,就像此时这条巷子一样。
她迈起脚步慢慢走了进去,越往里面走,她就觉得这里面的香味越来越浓,到最后走到里面时,她自己都被这香味给呛的不行。
“咳,”寒陌如正难受弯腰咳嗽,当她低下头咳嗽时,眼角突然在前面某一处望见了一件熟悉的衣服。
她抬起头向前跑了好几步,终于在一处垃圾地方停了下来,当她看到躺在地上的那人时,她眼孔变大,心下一慌的就跑到躺在地上人跟前……
“晨哥哥,晨哥哥,你怎么会变成这样,到底是谁把你害成这个样子的。”寒陌如泪眼婆娑的把他从地上扶到她的怀里,一只手颤抖的想要把他脸上被血沾住的头发给弄开。
商东晨迷迷糊糊睁开双眼,他望到抱着自己的人是他心心念念要找的如儿妹妹时,他马上咧开兴奋笑容,声音有点虚弱的喊道,“如儿妹妹,你来找晨儿了,晨儿好想如儿妹妹。”
寒陌如现在每听他说一句话,她的心就越痛一分,此时要是让她知道是谁那么狠心,居然把自己的傻男人弄成这个样子,她一定会把他们给杀了不可。
傻笑着的商东晨突然觉的自己脸上有温热的东西掉落下来,他用力的睁开自己被血给糊住的眼睛,当他的纯洁眼眸望到是她在哭时,他嘴也开始一扁,脸上傻笑不见了,眼眶凝聚着少许的目水在里面打转。女了决静。
他费力抬起一只手拉了拉她的衣袖,讨好跟她说道,“如儿妹妹,你不要哭了,晨儿没事,晨儿不痛,如儿妹妹不要哭了好不好?如儿妹妹也不要去杀人。”
寒陌如把自己眼角上的泪水给擦干净,顺便把他眼眶中的泪水给擦了擦,安慰他说,“晨儿哥哥,你不要再说话了,如儿不哭了,来,如儿扶你起来,我们一起去看大夫。”
她一个弱女子把一个男人扶起来确实很困难,寒陌如在把已经虚弱的傻男人给扶起来时,他们两个人试了三四次才站起来。
强咬着牙,寒陌如现在心里只有一股信念支撑着她,她在心里跟自己说,她一定要坚持住,不可以那么快倒下,傻男人还靠自己把他带到医馆里去救命呢。
就是因为这股信念,寒陌如一个弱不禁风的女子,身上没有几两肉的她硬是把一个比她高了一个半头,并且还一身强壮的商东晨给扶到了街市中心的医馆里。
当他们小两口走到医馆门口时,寒陌如终于支持不住,整个人连带着依靠在她身边的商东晨一起倒在了地上。
在她昏睡前,她用最后一口气说的话是对着赶来救他们两人的大夫细声叮嘱道,“大夫,马上一定要先救我相公,先别管我。”说完这句话,她整个人就倒在了地上,昏睡了过去。
等到她醒来时,已经是晚上了。
躺在医馆床上的寒陌如一身酸痛的从睡梦中醒来,当她一睁开眼睛时,她想到的就是傻男人,她蹭的一声从床上坐起,掀起身上盖着的被子就要从床上下来跑出去。
可是就在她挣扎着要下床时,她的手却被什么散发着温热温度的东西给握住,她低眼一看,握着她手的人正是她一直在心里挂念着的傻男人。
“唔。”正跪在床下面把头放在床边缘上睡着的傻男人嘴巴突然动了几下,还发出类似不满被人碰到的声音。
寒陌如在第一眼看到趴在自己床边上睡着的男人时,她并没有立即叫醒他,反而是睁大着眼珠子在他身上观察。
观察了一圈,寒陌如发现这个傻男人除了额头上被白布包着外,身上其它地方都没有伤,这个结果让寒陌如在心里放下一直提着的心。她刚见他时看到他一脸是血,把她魂都快要吓没了,现在终于知道他并没有生命危险,她身子才放松了下来。
她整个身子往后倒去,突然拉动了一直握着她手的商东晨。
被碰醒,商东晨睁着模模糊糊的眼珠子抬起头,当他纯洁黑眸望到醒过来的寒陌如时,他双眼立即变亮,咧开大大的一个笑容朝她喊道,“如儿妹妹,你终于醒了,晨儿好担心你啊。”
这里面的动静马上把守在外面的寒家两老给惊动了,他们两人一前一后的走了进来,寒母率先一步走到床边上坐下来,拉着自己女儿的手语气担心问道,“如儿,我的乖女儿,你还没有有感觉哪里不舒服?”说完,寒母伸出手在她额头上探了探,见女儿没有什么异状之后,这才松了口气,举起自己的一根手指导就在她额头上点了下,语气埋怨道,“你啊,可真把我跟你爹吓死了。”
寒陌如心怀歉意的向他们二老说道,“爹,娘,对不起,女儿让你们担心了。”
虽然她现在才醒过来,可是寒陌如就算没有亲眼见到父母得知自己出事时的脸色,可是她也可以猜到当时他们心里是有多么担心自己的事情。
“娘,你不可以打如儿妹妹,如儿妹妹受伤了,大夫说不可以碰她的,你要打就打晨儿吧,晨儿身子壮壮,让你打。”商东晨瞪着他一双大眼珠子,俊脸在说到要交出自己给寒夫人打时,那张脸都快要皱成咸菜干了,最后在这个傻男人犹豫了会儿之后,他就闭着眼睛大声说出让自己给她打的话。
他这话一出,立时让这个房间沉闷气氛顿时变的欢快起来,寒天柳夫妇都一脸满意的望着这个傻女婿,虽然这个女婿傻傻的,可是人家懂的疼自己女儿,就凭这一点,他们夫妻就对这傻女婿很满意了。
商东晨可以感觉的出他们心底的高兴,虽然不知道他们在笑什么,但他肯定知道他们一定是在好笑的事情,于是他摸了摸自己的鼻子也跟着傻呵呵一起笑。
一家人在这间房里愉快的笑了许久,到最后,他们四人还是不得不回到正事上来。
寒天柳摸着胡子一脸严肃的看向自己女儿问道,“如儿,你跟东晨两个发生了什么事情,为什么东晨的额头会弄成一个大伤口,刚才我问了大夫了,他说东晨的伤口是被尖硬东西给刺伤,一大块皮不见了。”
寒陌如一听,眼神就朝一直冲她傻笑的傻男人额头上望过去,眼眸里充满着浓浓的心痛,虽然她知道他的伤在额头上,可是现在她听到父亲说傻男人额头上的伤时,她还是忍不住心痛。
她手忍不住轻轻移过去,往他额头上被白布包着的地方轻轻摸着,那动作小心翼翼的,就怕把他给弄疼似的。
商东晨对着她一笑,傻呵呵笑道,“如儿妹妹,晨儿不痛了,你不要难过了好不好!”
刚才他用心去感受了下,发现如儿妹妹好像很难过的样子,本来他不懂如儿妹妹难过什么,可是他看到如儿妹妹用手摸自己额头时,就知道了,如儿妹妹是在担心自己额头上的伤。
寒陌如根本就不相信这个傻男人会不痛,她知道他这样说是在安慰自己,他只是想要让自己好过一点罢了,这个傻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