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东山沉默的着两个旅长,这是兵团的两员干将,跟随司令官时间长了,或多或少的学到了他勇猛如虎的作战风格,参谋长的沉默,几乎把心急如焚的两个旅长急疯了,实际上,王东山不知道怎么开口,司令官阵亡的凶信,告诉这两个和苏景峰私人感情极好的旅长。
尤其是从自己嘴里说出来,时间不等人,部队已经超过预定撤离时间一个多小时,他一咬牙,艰难的把情况说了,果不其然,两个旅长一听,当时眼珠子就红了,如果王东山不是他们尊敬的参谋长,他俩会当场揪住王东山的脖领子,用枪指着脑袋,大骂他胡说八道。
等两个旅长的情绪稍微平定下来后,他把自己的想法,和盘托出,王东山只有一个想法,不能就这么撤离,司令官的仇不能不报,否则,我一辈子会内心不安,司令官的在天之灵着我们,两人一听,毫不犹豫的赞同,实际上,他们已经被仇恨填满了胸膛,三天来,多少好战士倒在小鬼子的枪口下,现在,司令官也。。。,他们想不下去了。
最后,三个人商定一个计划,把所有的部队,编成三队,每人带领一队约三千余人,其中的两队,秘密运动到鬼子的侧翼,同一时间一齐杀出,打小鬼子一个措手不及,然后在撤离,不主动出击打一下,他们心里咽不下这口气,也没法发泄心中的仇恨。
王东山知道,当自己做出这个决定的时候,就意味着这九千多名战士,会有很多人倒在开封最后一仗中,也许自己就是其中的一员,可他无悔,而且,要把司令官阵亡的消息,告诉每一位参加战斗的战士,他相信,司令官在战士们心中的威望,会激起战士们心中最大的仇恨,仇恨的对象,就是面前的小鬼子。
现在是凌晨一点钟左右,日军进攻的势头退了下去,枪炮声渐渐平静下来,部队据守的开封市区东南部,寸土未失。
自从接到小山正男报告的方位之后,日军炮兵如实的执行了覆盖炮击的命令,可再也联系不上小山,全线出击的日军,打了一个多小时,一点儿便宜没占到,凶猛顽强的中**队,就像是一个铁核桃,崩掉了日军几颗门牙,矶谷廉介不知道炮击的结果,夜战有占不着便宜,只好怏怏的命令部队停止攻击。
矶谷廉介相信,凭着自己的实力,歼灭对面的**师部队,就是时间问题,可恰恰就是时间,成了他致命的软肋,关键是他在开封耗不起,战事久拖不决,第一军怕是有成为孤军的危险,环顾左右,只有自己一支部队,唯独快速拿下徐州,进逼淞沪地区,与从海上来的部队会合,才能摆脱危险的境地。
素有支那魔鬼之称的唐秋离,是不会让自己慢悠悠的在这消耗他的部队,不超过十天,唐秋离就会调集大批部队,像狼群一样,从四面八方朝着自己扑过来,拔掉自己这颗楔进他心脏地区的钉子,多久才能打开这个通道,矶谷廉介不知道,但他很清楚,对面的**师部队,不战至最后一人是不会让出开封的。
此时,他到真希望这支让他头痛不已的中国部队,因为承受不起大量的伤亡,而主动撤出开封,宝贵的三天,就这样浪费在途中,下面呢,还有若干个需要攻克的城镇,才能打到徐州,矶谷廉介唯有希望开封,是通往徐州之路的最后一个难啃的骨头,还要用多少具帝国士兵的尸体,才能换来中**队的全军覆没?
矶谷廉介连夜召开军事会议,他给各攻击师团的命令是,明天中午十二点钟之前,不惜任何代价,全部占领开封,以联队为单位,组成连续不断的攻击波,把对面那些该死的支那人,全都变成支离破碎的尸体,晚上七点钟,准时占领商丘,他要倾全力,给**师部队最后致命一击。
凌晨两点,正是人的精神最困顿的时候,大风忽起,刮得尘土飞扬,冷风顺着残垣断壁尖利吹过,几天的鏖战,日军士兵已经是精神疲惫,前沿阵地上,大多数日军士兵,紧紧的靠在战壕冰冷的胸墙上,一边咒骂着支那的鬼天气,一边把脑袋尽量缩进衣服领子里,以抗拒无孔不入的寒风,警戒的日军哨兵,尽责的瞪大眼睛,努力搜寻着黑漆漆的夜空,可是,除了迷眼睛的尘土之外,就是寒风的呼啸。
一点声响,日军哨兵“哗啦”一声,子弹上膛,警惕的过去查,就像是从地面上飞起一样,两条黑影,暗夜幽灵般的扑向他,冷冰冰的刀锋从颈动脉轻快划过,手里的三八枪瞬间换了主人,放下瘫软的日军哨兵尸体,站在他的位置上。
后面更多的黑影,悄悄地向日军阵地摸去,一切都像是什么也没有发生过一样,只有呼啸的寒风到了这一切,却冷漠的倏忽而过。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