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这样。
他们两人回了客栈,昨晚虽然是在白九家呆了半天,但晚上还是住在客栈。因为宋愈支撑的银两有限,所以只租了一见。但是觉得没有什么暧昧,宋愈这个君子,绝对是君子。
但是还是比较体贴的,他打地铺,香奴睡床。
平静了好几天,期间香奴闲得没事做,于是软磨硬泡地催促着宋愈在镇子里到处走。
她活泼的性子,与人交恰得十分好。同镇里大妈们胡扯的过程里,也给宋愈带来了一些有效消息。
那就是镇中又有一新妇产子,白白胖胖的小虎头。若是往常,一定是很值得高兴的一件事,但是自从食婴魔来了后,小孩都成了它嘴里的食物。
一想起这个,再喜悦的心情也被一盆冷水浇灭,只剩下忧心忡忡。
王员外抱着自己的孙子正叹息着,连接生婆的祝福一句也没有听上心头,把红包送给她,看着后者喜洋洋地离开,心里无限悲意。
“小郎儿,小郎儿。”他用一根手指逗着婴儿,孩子天真无邪,粲然一笑,顿时如回到百花盛放之际。“什么时候来不好,偏生这会儿来。命啊!”正在他感慨万千时,一个黑衣红边的家丁急匆匆地赶来报道:“老爷,门外有一个道士求见。他说他能保住小少爷啊。”
王员外喜上心头,“但真,还不让他快点离开。”就在家丁去的路上,他抱着孩子,一颗跳跃的心一下又冷静下来了。
这么多年来,镇里又不是没有来这些人。什么道士、天姑、高僧、神女,一个个自称法力如何如何地高深,镇民们好酒好菜供了十多天,等一对上食妖魔就败下阵来,一个个的根本就是只好看不好使的绣花枕头。
这个道士该……不会也是趁机来捞他一笔吧!王员外抱着孩子的手紧了几分,防备地看向由家丁领进来的人。
不是一个,而是两人。
还是一男一女。
男子二十多岁,十分年轻。身体高大,长相俊逸,一身正气浩然却又不失君子淡如水的风范,严谨之性体现在他身上每一个细节里。如同兰花一般的高华,让人不敢因为年龄而轻视眼前这个男人。
女子十七八岁,青葱一般细嫩。长得不算是国色天香,却也算得上是一个美人。青杏眸子,既大又水灵。甜美的风姿展露无遗。
这些还不是让王员外奇怪的原因,奇怪的是这两人都穿着常服,也看不出哪里有道士的感觉,这让他的疑惑更深。
“王员外,鄙人宋愈,师出青龙山灵真道人。此番前来是为了灭杀食婴魔,听闻府中少夫人新育了一子,特来护法。员外。”宋愈斯斯文文地将来意说了一遍。
王员外谢道:“那便有劳宋道长了。阿芹,还不快备上茶点招待客人。”他又看了一眼香奴,道:“敢问宋道长,这位姑娘是……?”
这个问题还真是为难倒了宋愈,只见他烟翠眉一簇,如同起了一层雾花的江南楼台,半隐半现的美。
丫鬟?他一个修行道士怎么好带着伺候的人出行,不合理。
道侣?一想到这个,宋愈薄薄的玉面都染上一点樱红,这个理由打死他也说不出口。
就在这时,香奴的话解了他的燃眉之急。
“王员外,忘了介绍。小女子冰心,宋愈师兄的师妹。”她巧笑倩兮,眼睛闪闪地解决了宋愈的为难。这个呆子,不会撒谎吗?平常看起来那么聪慧的一个人。
王员外点头,“道姑仙子。”他面容坚毅,抱着婴儿朝两人行屈腰的礼节,“有劳两位了,小郎儿若能安全渡过这一劫,我一定会重谢二位。”
宋愈扶起他,道:“分内之事,谈不上重谢不谢的。”语气之淡然,神容之宁静让另外两个人愣了一下。
王员外怀里的婴儿,突然发出一串玉铃般清泠的声音,对着那个高华气质的青年粲然一笑。
香奴眼巴巴地看着那个孩子,笑着到王员外面前去逗他。那孩子小脸像天气一样,说变就变。一瞬间由阴转晴。哭得极为惨烈,搞得来者与他有不共戴天之仇。
香奴无语望天,这是什么熊孩子,也太不给她面子了吧!诅咒你没有小*。
宋愈看似淡雅,纤尘不能拂乱此心的样子,实则一双星眸眸底早已染上了丝丝缕缕的笑意。
王员外是最尴尬的那个人了。他歉意地看了一眼香奴,“道姑,小孩儿不懂事……”
香奴随意地摆摆手,潇洒地说:“没事,芝麻大点儿的事,难道我心胸竟狭隘到这个地步。”她瞥着眼带笑意的宋愈,骤然语气一森,“某人还真是可恶。”
宋愈立刻收了笑意,正经得不能正经。香奴这次满意了。
但是王员外表示他非常地不好,这个道姑怎么给他一种非常不友好的感觉呢?他将小孩递给站在旁边的奶妈,“小郎儿饿了,你带他下去吃一顿吧!”听着小孩儿渐渐平息下来的声音,他十分不舍地回过了头,用丝巾擦去了额头上的细汗。
接下来,主要是由宋愈来说接下来应对食婴魔的计划,而香奴则是负责向王员外解释其中他没怎么听懂的一些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