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席话,说得睿郡王妃脸越发的扭曲,手也抖得越发的厉害了,满脑子都只剩下一个念头,她要把那个没良心的负心汉,还有小贱人鬼之子都杀掉,通通杀掉!
哼,还想在浔妹妹面前摆婆婆的款儿,也不事先照照镜子,看自己配是不配!
宇文倩也似笑非笑:“王妃这话请恕我实在听不过去,我娘亲是父王的原配嫡妻,这是人人都知道,皇家玉牒上也白纸黑字写得清清楚楚的,至于您的名字,在玉牒上从来都在我娘亲之后。再说句不好听的,您身为填房续弦,在我娘亲的牌位前,从来都该执妾礼,像今日这样的情况,不用弟弟提醒,父王开口,您就该先把新人祭奠我娘亲的一应事宜都准备妥当了才是,您什么都没准备也就罢了,因为弟弟略提了提此事,您还认为是在羞辱您,我倒真是忍不住想请了宗室的叔伯婶娘们来,请他们说句公道话了!”
睿郡王便也冷笑起来,道:“你的意思,修儿和他媳妇儿该先给你敬茶,反将他的亲生母亲,本王的原配嫡妻抛到脑后去,于你才不算是羞辱了?”
他可一点不认为宇文修过分,是在羞辱睿郡王妃,他本来就不是睿郡王妃生的,撇开那些旧事不谈,他成亲了要带着新媳妇儿先去拜祭生母,给生母敬一杯茶也是合情合理的,她却无理取闹,说是在羞辱她,莫不是早已忘了自己继室的身份,也忘了自己在原配的牌位面前,都该执妾礼了?
睿郡王闻言,脸色也不好看起来。
念头闪过,睿郡王妃已霍地站起来,看向睿郡王冷笑道:“王爷若是对妾身不满,直说便是,甚至上折子告知礼部和宗人府,休了妾身也使得,实在犯不着这样转弯抹角的羞辱妾身,士可杀不可辱,王爷学富五车,难道连这句话都没听说过吗?”
不像现在,连最后的面子都保不住了,以后她在王府还怎么服众,西苑那群贱人明里暗里更不定怎生笑话儿她,不,哪里还用等到以后,现在那群贱人就正看她的笑话儿,简直是可忍孰不可忍!
因着这事儿,又想到了当日宇文倩出嫁拜别父母时,也是这样,根本没跪她,只跪了睿郡王,听了睿郡王的教诲,便起身盖上盖头,被送上了花轿,竟是直接视她这个王妃若无物,但至少,她当时与睿郡王是一起坐在上位的,宇文倩也等同于是拜了她,她至少还是勉强保住了面子。
当她是死人么,现放着她不敬茶,反要先去敬那个死鬼,鬼之子还没生下来,那个死鬼便已经死了,他与她根本从未见过面,连她长什么样都不知道,如今倒摆出一副母子情深的孝子样子来,给谁看呢,摆明了就是羞辱她这个继母么!
宇文修这话一出,睿郡王还未说话,睿郡王妃先已气黄了脸,手抖个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