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悦铃、悦欣过来,让小叔看看,一年不见长高了不少。”田胜利搂着三个侄女笑道。
“来,来不哭了。咱们先吃瓜子和糖、果脯。”姚长青端着草编的盘子放在八仙桌上。
“这是压岁钱。”姚长青拿出崭新的五毛毛票一一分给孩子们。
“不成,不成,这春节不是被**了,弟妹别给孩子们了。”田德胜说道。
“大哥,谁说这是压岁钱了,这是我给孩子们买糖吃的。”姚长青立马改口道。
“行了,哥,就让孩子们收下吧!”田胜利出言道,他接着朝怀里的孩子们说道,“快接着。”
田德胜只好朝孩子们点点头,田悦宁她们三人离开田胜利的怀抱,满脸笑容地把钱郑重地放进衣服的口袋里。
“好了,吃糖。”姚长青笑着说道。
田悦铃和悦欣一见,双眼放光,这小手就蠢蠢欲动,被田悦宁的黑溜溜、水汪汪的杏眼一瞪缩回了手,“洗手了吗?”
田悦宁拉着俩妹妹去洗手。
田胜利朝田德胜使了个眼色看去,然后兄弟俩看着三个小的在水龙头下排队洗手,末了还检查一下两个妹妹是否洗的干净。
三姐妹坐到凳子上后,两个小家伙迫不及待的,伸手想抓。
“嗯……”田悦宁拉长声音哼道。
两个小的乖乖坐好,“得先让爸爸、妈妈、小叔、小婶吃。”田悦宁看向四个大人。
“行了,就你心眼儿多,你们吃吧!”自家女儿田德胜还不了解她。
然后但见田悦宁开始分配桌子上的糖和果脯,“你一个、我一个、她一个,小幺一个。”
“这样也行。”田胜利啧啧称奇道。
“妈妈太偏心,所以我们只能自救,公平分配。”田悦宁认真地说道,另外两个丫头一致响应。
“可是多出来的怎么办?”田胜利好奇地问道。
“奖励!”最小的田悦欣童声童气地说道。
“哥,你家够民主的。”田胜利讶然失笑道。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孩子一多,又不想伤了他们姊妹的感情,只有让她们自己来了。”田德胜接着小声地说道,“悦宁很有长姐的风范,很照顾弟弟妹妹。分给她的东西总是沾沾嘴后,就收起来,留着以后哄妹妹和弟弟。”
“当老大就是吃亏的。”田胜利笑道,这让他想起了他们兄弟两个小时候家里比现在更穷,大哥总是让着他,但是爹娘却让他知道,大哥不是不喜欢,而是让着他。
田胜利想起往事念道,“香九龄,能温席,孝于亲,所当执。融四岁,能让梨,弟于长,宜先知。首孝悌,次见闻,知某数,识某文。”
田德胜也随着小声地附和道,“兄道友、弟道恭、兄弟睦、或饮食、或坐走、长者先、幼者后。
父子亲?、夫妇顺、兄则友?、弟则恭?……”
兄弟俩相视一笑,这是父母教给他们的,田家兄弟的父亲是前清的秀才,可惜去得早,兄弟俩也只是比别人多认得些字,多读了两年书,不过他们却是时刻记得父亲的教导。
吴云拿着端着盘子放在桌子上,听着兄弟二人居然背这个,“嘘……你们想死啊!居然敢背这个。”
“不说了,不说了。”田德胜赶紧说道,他小声地嘟哝道,“自己家里怕啥。”
“你还说。”吴云瞪着他道。
“得!最高领导发话了,咱们不说了。”田德胜自我调侃道。
“去洗手,开饭了。”吴云看向孩子们说道,“你们几个也别吃了,赶紧收起来,马上吃饭了。”
“哦!”三个丫头开始收拾东西。
田悦欣好奇地问道,“爸爸,你刚才和小叔念的什么,三个字、三个字的。”
“怎么你想知道啊!”田德胜捏捏闺女的小鼻子道,另外两个丫头也点点头,“吃完饭咱们再说。”
反正现在不开工也没事,就在家里养孩子吧!
“哥!你不怕啊!那可是被破的行列。”田胜利赶紧说道。
“放心山人自有妙计。”田德胜自信满满的说道。
田胜利看着他的样子,“算了,你知道就行。”
“来了,开饭了。”妯娌俩把饭菜端了上来。
“胜利,都是自己人我就不招呼你们,随意吧!”田德胜拿起筷子说道。
边吃边聊的吃完这顿饭后,“不早了,我们该走了,晚了可就没车了。”田胜利起身道。
“那我们就不留你了。”田德胜起身朝吴云道,“把我厂里发下来的残次布给胜利他们拿走些。”
“别,大哥,不用,留着给孩子们做衣服得了,我们不缺布,再说了有自己织的粗布。”
“这布做不了衣服,你自己看吧!”田德胜努努嘴道。
吴云把布递给了姚长青,她可不敢接,眼睛直勾勾地看着当家的。
“布是上好的棉布,就是印染的时候,没染好,黑一块、白一块的。”田德胜接着说道,“现在流行的都是蓝、灰、绿,这不时兴,过年的时候,厂子里当福利发给我们了,弟妹你就拿着吧!家里还有两块儿,也不知道做什么用。”
“长青,你就拿着吧!”田胜利说道。
姚长青才接过如水墨画似的布料,放进了竹背篓里,农村人,没有好赖,上好的棉布,不能做衣服,铺炕也成。
“哥我们走了。”田胜利背起放有布料的竹背篓,姚长青则背着空背篓出了田家。
田家大哥一家六口连小幺也被抱在田德胜的怀里,出了家门,送田胜利夫妻。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