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入寥廓山,吴三桂举目一望,见到那险要的地势,心中就不免“咯噔”一下,这可是个打伏击战的好地方啊!如果是我吴三桂先入此地的话,必定设伏于此:难道李定国就不会想到这点吗?想到此,他下意识地向四周仔细地看着,山上光秃秃的空无一人,又侧耳听听,除了风声没有别的声响,没有什么可疑的迹像。
难道是我吴三桂小心过度?会不会是那李定国被追得晕头转向只顾逃命,竟没有想到这一步棋?大有可能。人在慌乱的时候往往不免会考虑不周。想到此,吴三桂露出得意的神色,他下令进入寥廓山。
吴三桂的队伍已有三分之二进入峡谷中一段较为平坦的地界上。眼看峡谷的另一端尽头已经遥遥在望,忽然有一人出现在崎岖的山道上。吴三桂一看有人,脑袋里“轰”的响了一声,立即警觉地叫道:“不好,暂停进军!”
不久,那突然出现的陌生人被带到了吴三桂的马前。
吴三桂两眼直勾勾地盯着那人,狐疑地上下打量着,问道:“你为何一个人在这深谷之中?”
陌生人带着惊恐的神色说道:“小的姓卢名桂生,是贼兵任命的光禄寺少卿,贼兵已在前面的山中设伏等待将军进入……”
“此话当真?”吴三桂凌厉的目光扫过卢桂生的脸
“小人不敢胡说!”卢桂生很肯定的说
“传令,全军赛开,沿山谷搜杀伏兵!”吴三桂下令道
因为没有得到号令,大西军伏兵不敢擅自出战,被吴三桂的兵马突击,伤亡很大。窦名望迫不得已下令鸣炮出战;二伏、三伏军从也应声鸣炮,冲入敌军,双方展开一场惊心动魄的恶战,
吴三桂立即下令:“前队变后队,集中全力给我往回冲!”
正在急行进的将士一听下令停住,就知道事情可能有变,方才还是倦容满面的兵士们,就像在三九天遭冰水泼过一样,精神顿时警觉起来。一听到“往回冲”的命令,个个勇气平添,潮水般地向峡谷的进口冲去。
身为主帅的李定国,站在山上一颗大树后面,他看到吴三桂突然引兵向回冲,立即感到事情不妙。他心中异常焦燥,想立即动手,但吴三桂的后队还没完全进入他的伏击圈子,眼前的紧迫形势,使他焦虑万状。若再不下令,恐怕就会失掉战机,让吴三桂跑掉,千钧一之机,绝不可再延迟。想到这里,他即刻传令。顿时,漫山遍野,战鼓齐鸣。
一伏的将领窦名望正在准备封口,配合二三伏全歼吴军……却见已入伏的吴军突然回头冲杀,企图突围而出。他大喝几口腰间葫芦里的酒,大喝一声“杀!”率外围兵士迎面杀上。
一伏兵士随窦名望死命杀出。像洪水决堤一样,从坡顶上杀了下来。
明军来势凶猛,他们一个个瞪着通红的双眼,迎着吴军冲了上去。
两军刚一接触,一场血肉横飞的搏杀便开始了。吴三桂一马当先,率领自己的中军冲在最前面,风卷残云般地进入人群,左杀右突……
由于吴三桂的兵力集中突击一路,所以兵勇势猛,迅将一伏击溃。
窦名望一人杀死吴军近百名军士,可谓勇猛之极!但终于力竭被杀……一伏全部崩溃!
“再掉头给我杀回去!向前冲击!”吴三桂下了第二道命令。
吴三桂迅地审视了一下眼前的这个战场,他看见西边的谷坡上旗幡又多又密,断定贼军的大部人马可能在西坡后边。而东面的山坡敌人虽然也不少,但定然是已经倾巢而出,再也没有机动兵力了。在纷坛万状、瞬息万变的激烈战场上,他立刻做出决断:集中所有的兵力,强力冲击对方这个比较薄弱的东线……
这时尚可喜、耿仲明、张遇留、田见秀、张鼐、刘体纯等不援军也闻讯赶到前来主站
二伏领兵将领高文贵看到吴三桂反身又杀了回来,也被激怒了,率军冲下决战。
由于奇袭性全部消失,变为山间的正面混战,凶猛的厮杀紧张得叫人缓不过气来,狂跳的战马纵横跳跃着,两军军兵挥着雪亮的战刀生死相搏,血刃相交时响起一阵阵令人胆寒的碰撞声,被砍倒的战马在痛苦地抽搐着,人声和战马的尸体填满山间,有的被砍掉了手脚,有的被削飞了天灵盖,血花缤纷如雨……
吴三桂已杀红了眼睛,脸上身上全是粘稠的鲜血。他一边大吼着,一边劈刺砍剁,见他如此神勇无畏,连尚可喜、耿仲明、张遇留、田见秀、张鼐、刘体纯都为他叫好。
二伏的高文贵军也迅被击溃了。
李定国隐蔽山头指挥,他看到一伏二伏均旗乱人溃,三伏也已失去斗志,知道大势已去,不由长叹一声:“上天如何不助我大明啊!”便带着三伏余部,退往白石江大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