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像个踏在轻云之上的神仙公子,却似不小心踏足人间的顽劣精灵。他,带着几分妖娆的邪魅,带着几分落拓的风范,带着几分晨曦间的清新,带着几分雨雾间的迷离,总之,他似火,又似水,他似流浪的风,又似绵软的柳,狂妄中隐着沉稳,妖魅中含着清纯,双重的气质,和谐地统一在他的身上,让人又爱又怕,又敬又卑。
他绝对是个祸水,一个男色的妖祸。
她震惊在他的美丽中,几乎失去了一贯的冷静自持。好在黑暗训练中天生的本能反应,令她在瞬间恢复了理智。
她又闻到那一股不寻常的气息了,感觉压抑得无法透气,又似轻轻地在撩拨着心弦。这个人,危险!绝对危险!
她脑海灵光一闪,突然想到那个戴着斗篷的白衣男子。一想到那个人,她霎时转身,快步离去,那离去的脚步之快,那离去的样子之仓促,连她自己都没有察觉得到。
她只感觉到身后紧紧地跟随着一道光芒,那光芒令她犹如针芒在背。
那是一种体内血液中涌动的,天性的,对猎捕嗜血者的一种反感、退却,甚至是一丝丝的惊恐。
妖娆男子盯着那夜色中逐渐成白点的影子,他慵懒迷人地闭上眼瞳,沉入水中。清晰透亮的水中世界里,他那完美无瑕的唇瓣,噙动一抹似有若无的玩味魅光。
游离间,他的身影朦胧而妖娆,一头青丝随波飘洒开去,渺渺荡荡如烟云。
而后,他哗——
若飞鱼一样串出水面,踏着湖面,飞身上岸,他挑起挂在竹枝上的一件月牙长袍,紧贴在他修长卓然的身躯上。
他衣衫刚穿戴整齐,霍刚迎风持剑而来,他单膝跪地报道。“少爷,公子羽到了。”
“我知道了。”话音一落。
只听得一阵风过,他的身影已消失在湖畔竹林,好像他压根就不曾到过这里,但是风过而扬起,竹叶潇潇,似乎又在告诉,他确实在这里停驻过。
霍刚站在湖畔边上,迎着竹叶间吹过的晓风,他本沉静的眼瞳顿时炯炯发亮起来,他的心中,在这一刻,涌动无限的自豪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