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突然,一时间连傅大帅也没搞清楚状况,更别提那些普通兵匪了,一见两旁又来了敌人,顿时就慌乱起来,老毛病再次作,有些人掉头就跑!情况一不可收拾,有人带头多数人也跟着跑了起来,就在这时傅大帅才反应过来,赶紧喝道:“都回来,不许逃跑!”可这时谁还鸟他这个大帅,不但逃跑的士卒越来越多,连着一些低级将领也跟着跑了起来。兵败如山倒,大宋年间最常出现的情况再次上演,匪兵们一个个丢盔卸甲扔兵器,以前所未有度像没头苍蝇般的跑了起来,前后左右除了敌军就是**的城墙,逛游了两圈,蓦然现无处可逃!
事不可为,傅大帅一见部下乱了起来,就知道这仗没法打了,还是赶紧逃跑吧,不然非得全军覆没不可!傅大帅打仗不怎么样,可眼光还是有的,正面敌人太猛不是突围的好去处,后面的城墙更不用提,跑进去的话那可真成了瓮中捉鳖了。于是左右这么一眺望,现左边的敌人相对来说好像少了一点,嗯就往这边试试吧!
主意一定,镇东南大帅大旗便向左侧移动,众乱兵一见纷纷跟上,犹如大海中的浪涛盖向只有不足三千兵马的王贵。岳飞的主意是合围,可这是建立在傅亮和自己交手之上的,却是没想到刚开战没一会这鸟人就要逃跑。情况估计不足,后果是相当严重的。王贵一见黑压压的一群乱匪向自己这面扑来,心里不由一惊,坏了,这么多人冲来单靠自己的手下根本就挡不住,不被踩成肉饼就千恩万谢了!稍一思索计上心头,高声喝道:“让开道路,尾随掩杀之!”一声令下,身后的将领们就指挥属下向两旁撤去,一条大路让开,众匪兵一见有了生路,也不理会两边的敌军,很有秩序的从中通过。匪兵逃跑度极快,不到一刻钟人就过去大半,看着差不多了,王贵一声令下,麾下近三千将士就奔跑起来,斜着插向匪军。跑顺了腿,受到攻击的匪军想听也听不下来,只好抱着脑袋留着屁股继续向前冲去。
小李将军算起来也是老行伍了,大小场面算下来也打过数十场仗,却从未打过这么顺利的仗,除了刚开始两军对阵一气,到了后来只需赶着马在后面追就行了,一刀一个,杀着杀着就失去了兴趣,慢慢的就落在了后面,没办法,这仗打得忒没劲了!
岳飞一部追出近十里,直到人困马乏再也追不动时才停留下来,眼睁睁的看着匪兵们撒欢而去。一路返回打扫战场,细细数下来,这一仗消灭俘获近五千匪军,缴获战马却只有三十余匹,比起和金兵作战这些战利品可谓成绩惨淡。好在己方伤亡不大,仅仅不到五百余人,却还多是些伤兵。这个战损比在岳飞这支部队身上可是很少见的,大战几场回回都是几近全军覆没,这样一来小李将军就高兴了,要不和岳老大说说,向朝廷讨要一份剿匪的差事得了,省的和金人打仗死那么多兄弟!
将战况报告给岳飞,岳老大却不怎么高兴,因为他想的是一鼓作气将这股匪兵全部消灭,要知道对这种流窜性很强的匪军而言,正面碰上的几率很小,要是以后再想消灭他们,可就不那么容易了。
就当众人兴致勃勃的讨论者傅大帅有多饭桶时,城门大开,王权大人带着三班六房以及城内守军将领迎了出来。一见到岳飞大旗,王大人远远地就下马走来,可他不识的岳飞,到了岳飞等人面前,先是扫了一眼,接着便对着正大声嚷嚷自己刚才有多勇猛的牛大柱就拱手拜道:“宜兴县王权参见岳将军!”在他的印象里,这些当兵的个个都是大嗓门、大块头,看上去很豪气的样子。对于牛大柱对面一脸沉着的岳飞,在他心目中就是属于军中那种比较有智谋将领,一般都是居于二线的师爷角色。
那知道他刚一说完,牛大柱就跳开,摆手道:“错了错了,俺不是岳大人,这才是岳大人!”说着伸手指向一脸淡定的岳飞。王权老脸一红,一时间都知道该怎么办。好在这时岳飞拱手笑道:“王大人,在下岳飞,东京留守司统制。”
王权这才化解了尴尬,拱手道:“见过岳大人,岳大人年纪轻轻就身居统制之位,前途不可限量啊。”岳飞苦笑着摇了摇头,留守司都没了,自己这统制带着一众溃兵吃了上顿没下顿,那还有什么前途可言,摆手道:“王大人过誉了。”王权见岳飞脸色,就知道自己这话说得有些不是时候,忘了这些留守司兵马的处境了,急忙笑道:“岳大人,多谢你这次带兵来救,不然这宜兴城的百姓可就要遭殃了。”说着,对着岳飞深深施了一礼。岳飞急忙将他扶起:“王大人,岳飞不敢当,我等都为朝廷效力,这是岳飞应该做的。”
王权感激着点了点头,说道:“岳大人,将士们一场大战定是劳累不已,下官已在城中命人备下饭食,快让将士们去吃些吧。”就在这时,站在一边的张德彪肚中传来一阵咕咕声,岳飞一愣扭头看了他一眼,回头笑道:“好,那就多谢王大人了。”
众将领随王权向城里赶去,李子玉故意落在最后,瞅着没人注意,抬手就是一巴掌打在脸色通红的张德彪脖子上,骂道:“我说彪子,你小子就不能管管你那破肚皮,竟给老子丢人了!”张德彪一脸委屈道:“这哪能怪我啊,本来赶了一夜的路就没吃一口东西,能不饿吗?”小李将军又是一巴掌赏给他,低喝道:“你个饭桶,还敢顶嘴,你就不知道忍忍啊!”张德彪嘟着嘴不敢再顶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