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伯脸色由红变黑,再变白,儿子说的也没错,尽管手段不光彩,但是为了活命哪里顾得了那么多,村子上人口越来越多,自己十几年也没寻思出办法解决缺水缺粮问题,儿子好歹为村子里谋的一个保障,昨夜满村欢腾就是最好的证明,这是整个村子的意愿,即便自己一个人觉着不妥又能说什么呢?终于长叹一声“爹老了,管不了了,你且好自为之吧!”说完摸索着回去里间。
蒋忠见老爹被自己说动不再插手,赶忙抽身来到前厅,这时厅里面已经有几个短打衣衫的大汉左瞄右探,想是等的着急,一见蒋忠出来,忙围拢上去,这个问“哥哥,可是老爷子动气了?”那个说“蒋大,俺们趁着势头干脆今日就去寻冯老贼的晦气”还有人继续吹捧蒋忠英明神武。
蒋刚忠一摆手“好了,你们轻点,老爷子火气大,刚完脾气,有事去花娘家说个自在,走”几个汉子轰的一声朝外走,一个笑道“弟弟刚从花娘嫂子门口过来,看着新衣新裙的在门口张望,却原来是盼着哥哥早点过去”还有个接上话“这次哥哥可要讲明在先,万不可再拿掺水的酒糊弄俺们,俺们从没失了礼数,可是一直都唤她嫂子的”蒋忠假意怒,“你个浑人,乱嚼舌头,叫个甚嫂子?给花娘听见俺还能有脸去喝酒?还有你,别的不敢说,花娘家的酒可从来都不掺水,这些年俺可是没少喝,掺过水的酒还能喝不出?”有个后生冒出一句“哥哥这话说得亏心吧,那花娘嫂子即便倒上一碗水你也铁定说是琼浆玉液”众人越笑得翻了。
说笑间,一行人来到村口花娘酒铺,说是酒铺,其实就是两间土坯房和一个侧边的草棚,草棚摆着两张方桌几个长条凳,桌上还有茶壶和茶碗,土房南边的墙上开了个窗户,透过支开的窗户看进去,一个二十来岁女子正在擦拭物事,屋内窗明几净,货品齐整,还有醉人的酒香和浓郁的肉香,这个酒铺生意不好都不行。
有人抢先唤道“花娘,花娘,今次贵客上门,可不许再拿掺水的酒糊弄俺们”花娘听声还未出门,笑声先传了出来“谁再胡说俺酒里掺水俺可撕烂他的嘴,打瘸他的腿!且去打听,十里八乡谁不夸赞俺家酒真”门帘一挑,一位模样俊俏的女子似笑非笑的打量众人,粉脸如玉,眉目含情,身材高挑,前突后翘,一频一笑,一步三摇,直教人酥到骨子里,就真如哪位仁兄所言:即便喝的白水也胜过琼浆玉液。
蒋忠见花娘出来,忙迎上去,冲着几个喝道“你们几个措大,怕连酒是啥味都不知道,还在这胡咧咧,冲着花娘的名头,断断不能掺水,下回若是谁再乱说叫俺听到,俺的拳头可不是好相与的。”说完还拿拳头冲着大家晃了两晃。
花娘纤纤玉指掩嘴一笑,“村主的拳头可比沙包还大呢,这一拳下去可就半条命没了”这一笑可把蒋忠看得痴了,正想上前捉住美人的小手把玩一番,花娘却惊醒一般巧妙的让过一旁“啊呀,光顾着说话,各位贵人赶紧上桌,俺这就去准备好酒好菜犒劳犒劳村子里的大英雄们。这几十年头一回打赢了冯家庄,给你们多加两个菜!”
大伙轰然叫好,蒋忠扑了个空,只得带头进棚,几个人围着桌子说话,有勤快的拿着茶壶给蒋忠和大伙倒茶,蒋忠一口喝干茶水方才压住心头的火,定了定神说“此番叫兄弟们过来,是想着今后该怎么收拾冯家庄,都说一说。“
有人说“就是,一定要趁这次把冯家庄打趴下,除了几个老家伙,还有年轻的也不能放过!“还有人说”冯家庄总是打俺家菜园主意,最好能让他们交出偷菜贼,不然就俺赔钱。“接着乱七八糟一通胡说。
蒋忠听得直皱眉,这些汉子没个头脑,提到的都是些细枝末节,按照蒋忠的意思最好能一劳永逸解决冯家庄,省的天天费心思,可是冯家庄虽然输了一阵,但是整体实力还是比三林高,而且也不是傻子。到底要怎么才能让冯家庄毫无反抗的吃亏,而且这个亏要能让冯家庄实力大减,几年之内翻不过身来最好。忽地有个人灵光一现,说“哥哥,何不请那熊达那厮过来吃酒,那厮以前西军什将,和党项打生打死多回,保不准有好主意。”蒋忠一时半会也没头绪,只得差人去相请熊达,说是日后大家少不了相处,多亲近亲近。
韩望对冯河使用物理降温法看来起了作用,终于冯河清醒了过来,让娟娘好生相谢。不过何半仙那边有个后生严重烧,而且虽经多种降温持续高烧不退,何半仙赶忙差人请韩望过去帮忙,韩望看了情况,就判断这个伤者伤势严重,感染恶化,估计撑不过去了,果然到了下午,伤者还是死于伤口感染。在这个时代韩望第一次感到无助,也许一支并不昂贵的青霉素就能救活这个年轻的生命,但是他没有。韩望身份是个军人,但是并不表示他冷酷无情。
“也许,老天就是派我来改变这个世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