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浅，你是个善良的好孩子，和方怡一样……”

陈静喃喃说着，“方怡命苦，可是清浅，你一定会幸福……

方怡的，和你的，两个人的幸福……你一定会幸福的……”

她断断续续说着，然后沉沉睡下，清浅望着她，她苍白的脸上似乎都出现了红晕，呼吸平稳，唇角还噙着一抹笑，睡容安稳而宁静。

清浅将她的手放入被子里，翻开折叠陪护床躺在她身边：“妈睡吧……”

她今天说了太多话，应该是累着了，而她也累了，眼皮沉起来，随后渐入梦乡。

这一觉，睡得很沉，以致于再次睁眼时，已经是大白天了。

她觉得空气有些沉闷，人也有些累，挣扎着起来，看向一边，陈静还在睡着，和昨晚一样的表情，一样的睡姿。

她起床，将折叠床放拢，放到一半，突然感觉到了什么，手下的动作一下子停止，接着，不住得颤抖起来。

泪就那样叭嗒叭嗒往下掉，但她却哭不出声，睁着大大的眼，一动不动，不敢转身。

原来……这是回光返照吗？

她应该心里清楚的，早就明白的，可是却还是妄想着陈静是真的好起来了，妄想着以后的生活，这么多苦日子熬出头了。

全然只是一场幻想，一场浮云。

她无力得放下手里的折叠床，转身望向仍然睡得平稳的人，泪流得更汹涌，透过模糊的视线，看到那监护仪上，显示心跳的位置，已然成了一条直线。

“清浅？你醒了？你妈醒了没？”

身后，传来沈启华进门的声音，清浅没有转身，须臾，但听到东西掉落，沈启华一下子奔进来。

“静？静！静……”

他奔到床前，眼睁得大大的，望着□□的人，虽然早就想到了有这么一天，但当这一天真的来临，还是会痛不欲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