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是谁,正是原大理国君保定帝段正明,段誉深知伯父的性子,因此就连公主大婚的事情也没有前去禀告,但是他却自己来了,但是其人已经出家,钻研佛法于大理天龙寺。
但见其双手合十,对着段誉道:“阿弥陀佛,一微尘中入三昧,成就一切微尘定。而彼微尘亦不增,于一普现难思刹,贫僧本尘,那俗世中的伯父段正明已经死了!”
段誉站了起来与本尘行礼:“弟子段誉见过本尘大师!”
本尘还礼,虚竹听了本尘这几句《华严经》里的经文,颇有感触,名为尘尘三昧,意为虽一微尘也入于事事无碍法界,万象互融互摄,禅之所以为禅,正存在于此参。亦是连忙前来见过。
本尘又道:“誉儿,我佛祖有云:色不异空,空不异色,色即是空,空即是色。誉儿,此时你还有什么牵挂,还在执着什么呢?爱恨离别你都尝过了,不是贫僧前来渡化你,而是想你应该尘缘已尽了,否则贫僧是徒劳的,你自幼生就慧根,做了这二十多年的皇帝难道还没有看清楚世间的万象吗?世人都在受苦,如之奈何?”
段誉眼睛放光,站直了身子,脸带微笑:“弟子恍然大悟,多谢师傅,这身臭皮囊已经累了弟子几十年了,皇上就是和尚,和尚就是皇上,我就是你,你就是我,无你无我。。弟子此时因缘既至,已经了无牵挂。。”说完,跪倒在地上对着本尘磕头。
少林方丈与虚竹不约而同的双手合十:“阿弥陀佛。。。”
本尘对着跪在地上的段誉道:“好好,以后你就师从于本尘,佛祖赐你法名为寻缘,起来,走吧!”
段誉再次叩拜,站起身,摔掉黄袍,随了那本尘是向宫外而去。
王语嫣拉住了段誉的胳膊:“段郎啊。。。呜。。。”痛哭不已,“段郎,陛下啊。。臣妃知道你喜好佛学,可是你有没有想过你的国家,有没有想过臣妃啊?”
段誉头也不回,站立不动:“有我在是国,没我在还是国,国与不国,何干寻缘?此生是我误你,但是也是你命运使然,应安然天命。。”
说完是继续前行。
逸尘从后赶上,拦住了段誉,跪倒在段誉面前:“父皇啊,您。。。”双手摇着段誉的双手不住的痛哭流涕。
段誉不动声色,弯身扶起他:“要像个国君的样子。。”推开逸尘是大步向外而行。
大理文武百官一起跪倒在天阶下,失声痛哭:“陛下,您应以天下万民为重啊!”
大理司马范骅跪倒在段正明的身前大声道:“陛下,您不可以渡陛下出家啊?此时正值战乱,只要我大理民心安定,您。。。陛下一旦出家的话,我大理。。。望您以国家社稷为重啊!”
段正明淡然道:“不是我要渡其出家,也不是我不理国家,那是段誉的命,是寻缘的根本,任何人都无法强求的!”
巴天石哭着磕头,额头上都流下了鲜血:“陛下啊。。。我佛慈悲以天下慈悲为怀,您若是一走,定则天下大乱,朝纲混同,以大不慈悲而成全了您的小慈悲啊!”
华赫艮反是来求虚竹:“虚竹先生,您快劝住陛下呀,他要是真走了,我大理国该怎么办啊?”
虚竹缓缓摇头:“不是我不想挽留他,但是我想我是留不住的,妻儿都无法唤回他的心,我想这次三弟是真的看透了红尘,大彻大悟了。。我都不知道是羡慕好还是可惜好?”
本来和华赫艮一样心思的人立即都不再理会虚竹,竟然也是如此的人,虚竹自幼生长于少林寺,终日受佛家思想的熏陶和影响,心里的最高境界怕也就是出家了,但是因缘际会,使他成就了现在的虚竹,但是今天的一切让他心里一阵阵颤动,若有所思,其实他心里竟然是佩服和羡慕段誉的,可是却有一个也是很大的力量让他不能去那么做。。。
段誉毅然离去,仍下他的妻子,儿子,他的国家,他的臣民,他的兄弟,去的很轻松,很轻松,喧嚣的烘衬仿佛已经与他参商永隔了。。
王语嫣再次昏倒了,逸尘想追过去,但是还是伸手扶住了王语嫣,大喊:“父皇。。。”
银川公主凑上前,帮逸尘扶住了王语嫣,逸尘一个健步追上去,虚竹道:“尘儿,你父已经是彻底的参悟了,你即使拉回了他的身子也禁不住他的心了,你别在徒劳了!”
逸尘也是深通佛法的人,一旦人大彻大悟是死都不会回来的了,逸尘红肿着双眼瘫坐在了地上。
在场的群豪都感到是匪夷所思了,万分的诧异,这皇帝竟然出家了?
那些段誉亲近的大臣都是痛哭流涕,伤心万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