丛云熙愣了愣，是这样吗？

启蒙老师笑了，“你要一直记得那个音符的音准，就像要一直记得你是为了钢琴而练钢琴一样。”她和蔼地将手放在丛云熙的额头上面，“孩子，前面的路会越走越难，但只要你保持初心，就一定能化解一切难题。”

这句话丛云熙一直清楚地记得，因为那是她的启蒙老师，带着她走进名门家里之前，对她说的最后一句话。

当年的一声琴音，是开始；现在的一声枪响，画上了终止符。

丛云熙开枪的那一瞬间，莫骏阳好像又回到了战场上，远处的敌人对着他扫射，他却一动不动地站在原地，无法躲避。锥心刺骨的痛蔓延到四肢百骸，让他几乎忘记了他还活着。

他的生命，随着丛云熙的那一枪，一同结束。

“连长，连长！”莫骏阳维持着竭力叫喊的姿态，身体却软了下来，大队长吓坏了，架着他连声呼唤，“连长！你快醒醒，嫂子还没死成呢！”

莫骏阳脑子里的某根神经被触动，他急促地喘了几口气，勉强扶着大队长站直，“你说什么？”

大队长手往丛云熙的方向一指，“您看！周副参及时赶到，把枪口撞开了！”

莫骏阳看过去，丛云熙已经躺在了地上，周冲和文书等一群人围在旁边，文书见他看这边，立即喊道：“没事！嫂子就是晕过去了，头上有点儿擦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