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天风微笑着“明夫人是很自信的,怎么在此事上解释犹如掩饰呢?”
“自信并不代表自负。”桃夭从容“我有自信,更有自知之明。”想利用她,没门!优雅的再度端起茶杯,抿唇“再说外子与我的事又何需外人道也,王先生还是做好自己的事吧,这次回上海应该会有很多感怀,物是人非,曾对先生‘虽未相见却神向往之’的东瀛佳人虽已魂飞魄散,但她的高足依然很迫切的想完成其恩师的遗愿,东瀛花毒弥漫不散,有这般的追求者先生还是自顾一二,还是……”美眸锐利“王先生是自来寻花,也圆了一段异国佳话,成全某人的遗愿。”
王天风眉毛微动:毒蛇的女人果然也是一条美女蛇,心狠、眼毒“明夫人让我自顾,这也正是我想劝您的话,有些事知道太多,不好。”
真是个控制欲旺盛的家伙,桃夭抿了一口水“那就不要让我知道太多。”
“明夫人会错意了吧,你认为我现在是有求于你吗?”王天风有些狂的嘲笑。
“话不投机半句多,我一直觉得只是句话。”桃夭口吻不屑“没想到还会是一个无奈的心理活动。”抬手腕看看时间“王先生,接下来应该会和外子有一场激烈的唇枪舌战,我很期待;那么你我之间的暖场就到此为止吧。”站起身。
王天风抬眸“傅桃夭,我这次让你拖住他,但不代表要你拖他的腿,不然不是每次刺杀都会有人通知你的。”
“王先生还是自顾吧;会不会有人通知,你未必看得到了,不是嘛。”桃夭平整黑色的大衣“还有,我们都可以死,唯独我儿子不能死,这句话我代我先生对你警告了。”
王天风深呼吸一下“好,我听到了。”
“最好也记住。”桃夭侧身,笑容盈盈,但因为一半有灯光,一半遮挡而显得狰狞“每个人都有他不可告人的一面,最好不要逼他出现,我与王先生共勉。”
王天风正视,微笑“当然,毒蛇的女人自然也是条毒蛇,是毒蛇就都有毒牙。”
“王校长这次慧眼了。”桃夭加深了笑意“不然损失的就不单单一条走私线了,对了,戴局长没有要毒蝎的人头是因为他的性命早就无足轻重了吧,唉,不要回答,我不想知道。”抬手,别脸,走出,只留下一阵嘲讽的轻笑。
王天风目光落在门口:真是个好人才,可惜被毒蛇给占了,不然用处会更大;现在没办法了,毒蛇要么不沾,被他标记的人谁都无法染指,他弟弟是自己趁他疏于防范才得手,这朵娇花,且不说自己没时间,就是有时间也没法子再动了;低头拿起那张可爱孩子的照片,毒蛇,有这么可爱的儿子还舍得做什么第二套方案,真有你的。
‘我根本不介意孩子出生是不是有父亲在,因为比起一个跪的生的父亲,我宁可他有一位站着死的爸爸。如果他父亲的牺牲是值得的,有一位触不可及却值得尊敬的父亲也没有什么不好!’
毒蛇,你这次找的女人,不错!
……
隔壁包间。
莫林的目光落在花纹玻璃上,声音放低“他好像知道了什么,需不需要?”
桃夭挑了一张椅子座下“不需要我们动手,他也会死。”转眸“没瞧出来嘛,他是来送死的。”
莫林摇头:没瞧出来,只瞧出他的狂妄,而且很自以为是。
“以他的军阶回上海必定是a区行动组的组长,因为出了走私线暴露的事,军统b区行动组的组长恐怕会有去无回,这时候他回来也无可非议。”桃夭很冷静“一回来就约见情报组的组长也说的过去,错就错在他先见了我,并且说了那些话。”
“你相信他的话?”莫林可有点不信。
“他是有诸多隐瞒,但与我说话时并没有说谎。”这从他的肢体动作和神态中就可以察觉到“而且骗我又有什么用?他如果是来任职的,以后还是需要通过我为他筹集重庆需要的物资,而且,有你在我就不怕他查到或者猜出什么,他所能查到和猜到的不过是组织允许我拥有的假设。”莫林的中统身份可以给自己掩护,同样自己现在的身份也能为莫林的安全提供保障“而且你没瞧出他身上有一些东西和老谭有些像吗?”
莫林眸动,摇摇头。
“眼神。”桃夭指放到唇瓣下,表情是赞赏“那种放下生死的无畏,只不过老谭的是收敛的,而他是狂妄的,如果他真是来任职的,那么就不会那么快来约见同僚,这与安全准则不符,做为军统的前辈他不会犯这样低级错误,第二如果他是来任职的,以他张狂的个性,应该是先处置了破坏那条走私线的徒弟,震慑上海军统站,就算毒蝎是某人的幼弟,他也一定不会留情面的;第三如果他是来任职的,他就不会明目张胆的撞我的车、拿出明瑞的照片,因为他同样知道我也是有毒牙的;加上第三战区的密码本需要更换了,那份密码本关系到的不单单只是第三战区数十万将士的性命,还有抗日战争的走向和重庆政府的政治走向,而且他目光里的从容也不像是简单回来任职的,又让我来听他与同僚见面的对话,基于这些我确信他是来送死的,虽然我并不清楚他送死的计划。”不清楚他想怎么死,还有什么第二套方案?关于什么的第二套方案?
莫林点了下头“他刚才说的什么第二套方案,这些日子阿诚好像在做什么事。”他对她提过。
“不急。”桃夭目光深邃“马上就会知道了。”看看表:蛇该到了,会说什么呢?蛇的第二套计划……毒蜂的第一套计划又会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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