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易之放眼望去,那些桌子之上,果然是摆着不少的笏板、奏章一类的东西,还有一些是诗文稿子,看起来也颇为显眼。
张闲不言,把张易之带到了二楼的一个小房间门口,道:“其他的你且不必看了,以后你若是要看,也有机会。这房内,只有一本书,就是本族的《耻辱录》,你自己进去看吧,我先去门口坐着,你看完了,自己下来便是!”
张易之点点头,道声谢,推门走进了这小房间。
恰如张闲所言,这小房间内别无他物,只有一个蒲团、一张矮几,那矮几之上,赫然摆着一本厚厚的书,书面之上的三个字,果然就是“耻辱录”!
张易之在蒲团上跪坐下来,拿起这本《耻辱录》便开始翻看。
这时候,张易之的心情,可说是极为激荡的。这多年以来,一直笼罩在他心头的那个巨大的谜团,就要揭开了,饶是张易之一直很是镇定,也难以抑制心里的激动,他的手,略略有些颤抖。
翻开书的第一页,便是一些无关紧要的序言,张易之直接跳过去。后面,终于出现了一些正文。
这《耻辱录》上的内容,是一条一条列得很清晰的,按照事情生的时间,一件一件地往后排。基本上,都是一件事情占一页纸。其中有一部分特别重大的事情,会出一页纸,而其中还夹杂着一些图文一类的证据。
张易之一番看,终于现这张家自古以来,人渣还真是不少。因贪赃枉法、欺男霸女而入狱的,便有十几个人。还有一些兄妹乱*伦、叔嫂扒灰甚至是妯娌磨镜这一类的猛料充斥其间。总之,这样的事情,只要是传出去一件,定然引起轰动效益,对整个张家的声誉,构成重大的打击。
张易之越看越皱眉头,为这书里这些人的行径感觉头皮麻的同时,他也产生了一种别样的担心:“难道我们二房,当初也曾犯下这一类的罪过?”如果是这样的话,就连张易之都难免要感觉,张家本族对二房的惩罚,也不算太过绝情了。
张易之又往后翻了几页,心情越来越颤栗,他现,他眼前出现的那些事情生的日期,离着当初二房被流放的时间,越来越近了。
终于,张易之再次翻过一页纸,页面一滑,落下一张画像来。张易之小心翼翼地放下书,打开那张画像,往那画上的人一看,不由得神情一凝。
画面上,一个女子的形象栩栩如生。这女子虽然是画中之人,却有十分相貌,纵是张易之见惯了慕云飞、武裹儿这样的美女,见了此女,也不由得生出了一种罕有的惊艳。但从相貌上而言,这女子和张易之的几个妻妾,绝对是一个级别的。
这作画之人的画工,显然是极为出色,那画面上的女子双目留情,眉宇之间隐然流露出一种半羞半喜的风情。而这作画之人,竟然能把这样的细节,都描绘得十分清晰,可见画工之精良。
张易之第一眼看这女子,只有惊艳,待得再看第二眼的时候,蓦然生出了一种颇为熟悉的感觉。他觉得,自己似乎在什么地方见过这女子。
恰好,那画面的旁边,有一列小字,张易之定睛一看,却是:“仪凤元年正月初九,太原女子韦氏兰心婚前自绘!”
“原来,这个女子,便是六郎的生母,韦氏,怪不得我有这种熟悉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