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汉转身出门之后,不多久便端了一些稀饭、小菜进来,向王雪茹说道:“厨下的师父说了,你饿得太久,不宜骤进硬食,所以就给你弄了些这个,你吃了之后,早些歇息吧。咱们明日一大早出,这一路上,还有好一番奔波呢!”
王雪茹见了食物,双目放光,待得听得此言,又有些惑然,道:“这里离终南山如此之近,怎么会需要一番奔波呢?”
铁汉笑了笑,道:“此去终南山,自然是很近,可要是去突厥的黑沙牙帐,就没那么方便了!”
“突厥?”王雪茹惊异莫名:“为何要去突厥?”
铁汉道:“小娘子有所不知,你那位未来的夫君,已经被封为送亲使,负责护送和亲的淮阳王前往黑沙城。”
王雪茹喜得透不过气,顿时忘记了食物的诱惑,激动地说道:“如此说来,你这是专门护送我去见他?”
“那倒也不尽然。据我家主公卜算,五郎此行颇为凶险。他身边,现在也没有什么武功高强的人护卫,所以主公便命我在暗地里保护他。主公也知道你的性子,若是明知道他有危险,却不带你去,恐怕以后即使五郎平安回来,你也难以消弭对主公的怨怼。所以,他老人家干脆让你也跟着去。不过,事先要说好了,此行艰难,一路上你必须时时听从我的吩咐,不得随意暴露了身份,知道吗?”
王雪茹听得能见到张易之,根本就没听铁汉在说些什么,只是一味点头应好。
铁汉满意地颔,转身去了。王雪茹则坐在那里痴想一阵,吃了些东西,也就上床睡觉了。
一夜无话,次日清晨,铁汉便赶来了安平王府的车子载上张易之,施施然地向城外而去。到了城门边的时候,果然不出王雪茹所料,有几个士兵上前盘问,意欲打开车子查看。
铁汉眉头一皱,道:“检查我的车子?你们可知道,这车子是谁的吗?这里面坐着的,是谁的宝眷吗?就凭你们几个,竟有胆子查看这车子吗?”
那几个士兵都是外地进京上番的,属于南衙禁军临时被抽调过来守城门的,他们对于神都的这些事情,并不十分明了。见铁汉态度强硬,他们心下都有些虚。但在这众目睽睽之下,他们就是想妥协,也是万难。
一个士兵硬着头皮上前,指着铁汉道:“安平王府?一听就是个郡王,我们这些人看门,是奉了梁王之命!你安平王再怎么气焰滔天,也比不上梁王吧!我看你还是乖乖让开,让我们兄弟执行公务为好。如若不然,兄弟们刀枪无眼,对阁下有什么损害,就不好看了!”
他这话看似强硬,其实颇有色厉内荏之意。其实,他若是真个强悍,根本就不需要费这么多唇舌,只需要直接上前掀开车幔查看便是。
他这一声喊,声音很大,旁边的一个火长听得“安平王府”骇了一跳,连忙丢下自己正在盘问的人,两步并作两步跑过来,一个巴掌扇在那士兵的脸上,将他打了一个踉跄:“大胆,没看见这是安平王府的车子吗?你也敢阻拦?”
他作为火长,见识比一般的士兵,要强了不少,知道武神棍在朝中的地位。
“可是——他——”那士兵兀自没有明悟,待要辩解。
那火长抬手又要打,却被那士兵躲过,他越的恼了,骂道:“你这作死的东西,长一双狗眼只认得屎,不认得人是吧!安平王神仙一般的人物,怎么可能和那些作奸犯科的人有勾结!”
铁汉在旁边吁出一口气,道:“罢了,既然误会已经消除,就到此为止吧,我还要赶着出城,免得上山晚了,让我家大王担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