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少白慢慢抬起头来,看着张士德说道:“卞宗仁有那么不堪?”
“静梵师太俗名孙妙语,他爹孙觞与卞宗仁是结拜弟兄,他们和杨隆田原本是小明王韩林儿的手下,虽然朱元璋那家伙出身白莲教,当上皇帝后却将自己和白莲教撇的一干二净,大器捉拿白莲教徒,孙觞几人带着他们的弟兄从江西一路逃到浙江金华,而途中孙觞被他的几位好兄弟杀害,若不是静梵师太的师父出手,恐怕她数年前就死了。因为她师父的出手,杨隆田便不敢对静梵师太怎么样,答应她师父,只要静梵师太一日不踏出玉苍山,无妖绝不会找她麻烦。”
“而卞宗仁出卖堂兄的事情也不是老夫瞎编。他的堂兄卞元亨原是我大哥的心腹,因为卞宗仁暗中捣鬼,才害得卞元亨被明军生擒。这件事情是我亲眼所见,又如何会骗你。”
听完张士德的话,余少白有些无奈,自己这位师父人品也未免太坑了吧。
“你考虑的如何?”
余少白看着桌子上的黑色令牌,露出苦笑:“前辈都这么说了,少白还能怎么做?”说话间他已经将曜土令拿在手里。
只见那令牌正面除了白莲教三字之外,还有一句诗:濯清涟而不妖。
看到白莲教余少白有些疑惑道:“白莲教如今还存在不成?”
“白莲教从来都不曾消亡过。韩山童当年造反只是假借明王降世,号召白莲教教徒,那些人不过是白莲教徒中的九牛一毛,朱元璋消灭的只是韩山童组织起来的土狗罢了,随后便派兵剿灭天下白莲教,这浩劫使得白莲教根基大损,不得不隐没江湖。它总教的下落即便是老夫也不曾听说,恐怕就连白莲教的无妖堂堂主都无法知道。”
余少白翻过令牌,看到背面竟是小明王授四字,不禁一愣。“这令牌和小明王还有关系吗?”
“这个你就没必要知道了,只要记住一件事,得了无妖堂便好,别再去贪图其他堂的令牌,否则对你有杀身之祸。”张士德犹豫了一下,最后并没有说出关于小明王的事情。
“前辈,无妖堂的令牌若是被我留下,卞宗仁回来问起来,我恐怕很难交代,还请您跟着少白演一场戏如何?”见他不说,余少白也不再多问。
?听到这话,张士德嘴角露出一丝笑意,微微点了点头,“如你所愿。”
……
詹兴站在院门外,面无表情。一旁春娇队长却时不时朝门里望去,她此时心里有些波动,她知道白首领让她们看守杨隆田住处的目的,那就是无妖堂的堂主令牌。
他不会自己私吞了吧?
忽然一个念头在脑中闪过,她表情露出犹豫,若真是如此,她在白煞与卞大人之间该如何抉择。
就在她天大大战时,院子传来一声怒喝:“臭小子!你找死!”
声音刚落下,门便一道身影撞飞,重重的落在地上,翻滚数丈开外。詹兴看清那人不禁惊道:“大人!您怎么样?”
余少白缓缓从地上站起,挥手让詹兴等人退下,抬眼看向门口走出的那道身影:“张前辈,堂主令牌是我无妖堂根基,你若是执意为之,便是与我无妖堂过不去!我师父回来定杀你!”
张士德手里把玩着曜土令,冷眼扫在不远处正在赶来的无妖堂弟子,春娇刚刚射出的响箭,起了作用。
很快黑压压的人群将张士德包围,他看到这么多人来,嘴角泛起一丝笑意,朝余少白喝道:“得令牌者得无妖堂,现在只差手刃一名三品狗官,老夫便是这无妖堂的主人,卞宗仁是厉害,可老夫却不惧他,若是他来找我,鹿死谁手,未曾可知!”
说罢他纵身跃起,化作一道幻影消失在众人面前,余少白气恼的指着那远去的背影,吼道:“给我追!”
看着黑压压的人群离去,余少白心中微微松了口气,一旁春娇小声说道:“首领,如今令牌被人夺取,卞大人回来后该怎么办?”
见石敢当和牛冲天等人皆看向自己,余少白心里有些猜忌,这三十多人虽是自己的亲信,可却是卞宗仁派来,到底忠心耿耿为了谁,他不敢保证。
“如果……师父责怪下来,要摘下我这颗人头。你们该怎么办?”说完这些话,余少白静静地看着众人的表情,令他欣慰的是,詹兴面无表情的跪在他面前,低声道:“詹某跟随的是大人您,不认识什么卞宗仁,他若是要杀你,詹某定死战!”
听到这话,余少白微微点了点头,扭头看向对面的众人,石敢当、牛冲天、马屁精、史进、余则成、张无忌、赵曰天、朱八戒等十一人毫不犹豫的表明了他们的态度,只为余少白而战,至于剩下的春娇在内的二十多人却是在他们之后才表明态度,有些犹豫不决,这让余少白有些寒心。
这次他只是试了试,卞宗仁再怎么生气也不能杀他,可这群人的心一试之下,让他很失望。
“很好,你们的心白某心中有数,不过你们大可不必担心,师父待我恩重如山,他不会杀我,我也不会反他,如今令牌被抢,恐怕很难追回,你们随我去山谷等候,向卞大人请罪!”
说罢他大步朝村外走去,这场戏不过才刚刚开始罢了。三魁山一里外,卞宗仁陪同曲虹一同朝着三魁山赶去,如今大局已定,粮食也已经被曲虹派人押运,明日便启程回京,回京前她前来三魁山的目的,他清楚的很……为了白煞那小子。(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