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劳邓大夫了。”
“余公子客气了。不过你娘的身子骨本来就弱,如今又遭丧子之痛,恐怕会让身子骨更加糟糕。老夫的药汤只能养身,却治不了心病。这一点还需要你们这些做子女多加开导才是。”
余公子拱了拱手,将邓家父女二人送出家门,扭头吩咐春娇两句,便带上詹兴去了县衙。
县衙后堂。
吴春此时正摇头晃脑的拿着一本论语读写,门外刑名师爷走了进来,拱手说道:“东家,令公子来了。”
“哦?子初这小子怎么今日想起来这县衙。让他进来。”
很快吴子初便推门而入,吴春将书放下说道:“你来有何事?若是为了相亲一事,你就死了这条心吧,你娘已经铁了心要把你的亲事定了。”
听到这话,吴子初露出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爹,我现在不过是秀才身,功名未取,何以成家?你就劝劝我娘,缓一缓,再缓一缓。”
“别的事好说,这件事你爹我也没办法。你的那些同窗年龄和你相仿,不都是已经成家立业,娶妻生子。你躲得过初一,躲得过十五?迟早都要找个娘子,为咱们吴家传宗接代,延续香火。”
吴子初刚要开口便看到门子走了进来。“县尊,余家三郎余少白求见县尊大人。”
“哦?少白怎么来了?”吴子初微微一愣,难不成妹夫是来向爹提他和灵柔的事情?想到这里,他忙说道:“你快带他进来!”
“这……县尊大人……”门子看向吴春,毕竟这里他才是主事的。
吴春犹豫了一下,挥了挥手:“让他进来吧。”
踏踏踏~
没过多久,余少白便走进后堂,朝堂上拜道:“余少白见过县尊大人。”
“少白~”
见吴子初也在,余少白微微点了点头。
“余少白,你来见本官,所为何事?”
“县尊大人,少白此次前来,不为别的。只是听说官府已经找到我二哥余威的尸首,今日特地前来送他回家。”
吴春闻言有些不快:“你既然是为了取你二哥的尸体,让门子带你去停尸房便可,来这衙门后堂是何道理?”
“县尊的意思是说我二哥的尸首在那停尸房?”
“尸体不在停尸房,难不成在衙门后堂不成!”
余少白冷声笑道:“多谢大人赐教,我按照你的说法已经去了停尸房,却没有见到我二哥的尸首,害得我娘一时伤心过度,晕死过去。少白来后堂只想问一问县尊大人,您不是说找到我二哥的尸首吗?为何那尸首会是旁人!”
听到这里,吴子初算是听明白了,感情妹夫不是来提亲的,是来太岁爷头上动土的。“爹,少白这话是什么意思?难不成您没有找到余威的尸首?”
吴春被余少白揭穿自己的那点龌龊,已经是心中怒火中烧,再加上吴子初这一问,他顿时怒了:“真是一派胡言,那停尸房尸首就是余威本人,本官公务繁忙,没工夫和你闲扯。来人,送余公子出去。”
看到吴春这般,余少白算是确定这件事就是吴春授意为之,看样子自己这位未来岳父也不是什么好官,如此行径,实在让人气愤。试想一下,如果余母没有认出那尸体的真实身份,余家将其入土为安,那这个谎言将会骗她一辈子,而余威则是落个死无葬身之地。
“爹,少白说的是真的吗?那尸体并不是余威?”见余少白离去,吴子初低声问道。
吴春摇了摇头,说道:“唉……为父也是无奈之举。余少白那毛头小子懂什么?他哪里知道为父的难处。”
“爹,您是一县之尊,能有什么难处?那尸体找不到就继续找呗,何苦要找个尸体骗余家人呢。”
吴春叹气说道:“我这没做县令之前,做梦都希望坐上这县令。好不容易等到自己上任,却发现这县令就是一张催命符,让为父每天就像是提着脑袋过活。”
“您这是什么意思?”
“你记得前不久我跟你提过浦江县刘县令被朝廷抄家一事吧。刘县令不过是办案不利,就被朝廷抄家流放八百里。这就是前车之鉴啊,为父刚刚上任不久,兰溪便发生孙家惨案,杀人凶手仍然逍遥法外,为父现在一心抓捕杀人凶手,哪有人手去寻找余少白那短命二哥,只能找个尸体说是余威,希望能够了事。”(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