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觉得刘邦此人太过浮夸,不值得深交。”张不疑也轻抿一口,笑道。
两人看法相同,项庄不禁哑然大笑,“日后,你会看出,刘邦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
夜晚,项庄与张不疑都喝了很多酒,也聊了很多,大概一更天,项庄才回到自己房间,此时,月亮已高挂半空,推开窗子,项庄拄着窗台,看着窗外的夜色,古代的夜晚,格外的黑,使得,天空中的星星变得特别明亮。
离开下相已快半个月了,不知道二叔,羽哥还有龙且,季布,他们都还好吗?三叔项伯,此时也该和弟弟项猷赶回下相了吧?如果一家人团聚,那该有多好。
如此想着,项庄的思绪不禁落在了曹凤身上,这小丫头自从上次随曹伯父来下相之后,再也没有见面,眨眼间,自己都在下邳走一圈了,不知道,她这段时间,还会不会去下相,如果去了,会不会想起自己呢?
如果她知道,不久的将来,项家会迁家去会稽,不知道,她会作何感想,还会不会去会稽找自己,如此想着,项庄心中不知为何,泛起了一丝伤感,一丝孤独。
思路又从曹凤转道了刘邦身上,这个后来的枭雄刘邦,会有怎样的命运呢?
项庄实在想不起,他是如何建立起强大的汉国,如何走向昌盛的,但刘邦凭借着霸佐张良,在项羽之前,杀入关中,这是谁也改变不了的。
自己来到这个年代,已经十年多了,后世的记忆变得渐渐模糊,真不知道,再过几年,自己还会不会记得,自己曾经是一名来自后世的倒霉少年……
。。。。。。
睢阳,位于睢河以北,是一个很大的郡城,也是砀郡的郡治所在。
半月的行程,项庄,张不疑等人终于来到了睢阳城,城墙高耸入云,上面便插旗帜,秦军人人手持大戈,凝视远方,在宽大的城门上,一块巨大的匾额,上面用小篆刻着睢阳城三个字。
而城下,在城门两侧,摆满了巨鹿,巨鹿后面,是睢阳守军巡视的地方,也有不少秦军手持大戈,检查来往的路人。
项庄等人在远处停留片刻,驭马,向睢阳城行去,只要护送张不疑到睢阳,自己的任务就算完成,项庄此时有种如释重负的感觉。
“什么人?站住!”几名秦军快将项庄等人围住,一名身穿皮甲的少年军官斜视项庄等人,冷笑道:“国家有规定,民间不许私铸兵器,这是禁令!”
少年军官说完,不自禁的看向项庄的马匹,一柄剑,一把弓,居然还有五六支羽箭,这是公然抗拒王法吗?
少年军官不禁冷哼一声,回头看向士兵,冷冷喝道:“把他们带走,交给司马大人定夺!”
几名士兵举起大戈,围拢而来,项庄不自觉将手握在剑柄上,想要伺机而动,张不疑却在这时,朗笑道:“军爷,别动怒,我们是从下邳来的,不知道贵地的规矩,请多包涵。”
张不疑探手,从马袋内取出一袋铜币,笑道:“路途险恶,不带兵器,恐遇到山匪,况且,我们只是用来防身,并无恶意,还望军爷海涵,放我们入城。”
军官接过钱袋,颠了颠,分量很足,不由笑开了花,“念你们年纪轻轻,也兴不起什么风浪,今天,放你们一马。”
军官回头大喝:“我们走。”
看着军官渐渐走远,项庄不由怒骂:“什么东西!”
张不疑牵着马,笑拍项庄肩膀,“这些仗势欺人的狗东西,都是这样,项兄别往心里去,天色不早了,咱们进城吧。”
。。。。。。
进入睢阳城,宽广的街道映入眼帘,张不疑吩咐伙计牵马,去订客栈,自己则与项庄闲逛在街中,睢阳城很大,不愧是砀郡的郡治,而且,街中来往巡逻的士兵也很多,不多时,二人来到一处小桥,清澈的小河向南流淌,张不疑笑言,过了桥,就是城右了。
街中繁华,来往行人络绎不绝,项庄与张不疑行有半个时辰,来到了目的地,张不疑指着前方高大的府宅,笑道:“项兄,这就是沧海君府。”
沧海君府?这就是当年,帮助张良雇佣死士的沧海君吗?走了一大圈,原来,他们是想拜访沧海君,可已张不疑对道路的熟知程度来看,他应该不止一次来过此地,可这一次,为何张不疑一定要自己陪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