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瓦岗山这两个月来虽然一直避战不出,可是暗地里没少做小动作,细作探马每日打听隋军大营里的情况,向山上汇报。一个月前,裴仁基派去给上马关送信的使者被瓦岗山的暗哨擒拿住,徐世绩看了裴仁基的书信,知道他家中还有一个未出阁的女儿裴翠云,便定下了招揽的计谋。派盛彦师丁天庆打扮成裴仁基的使者,前往上马关,谎称裴仁基染了病,要裴夫人带着家人前来看望。书信上有裴仁基的名章,徐世魏征模仿的笔法也十分相似,裴家没有丝毫的怀疑,就被骗来了瓦岗山。不但如此,在徐世绩和秦琼等人的巧妙安排下,裴翠云被糊里糊涂的嫁给了程咬金,做了大魔国的皇后娘娘。裴仁基做了程咬金的老丈人,却还蒙在鼓里呢。
裴家的家眷被骗上山没两天,裴元庆这边就被打了,有哨探报回了山寨。徐世绩一听,放声大笑,一面派王伯当齐国远李如辉等人带领五千人马从别处山口下山,假扮成裴仁基的军队,攻打附近的州府,自称杀了张大宾,造反投靠了瓦岗山。一面派盛彦师和丁天庆前来招抚裴仁基。两人给裴仁基的书信里,不但有瓦岗山的招揽之语,还有裴翠云亲笔写给裴仁基的话。裴仁基这才知道自己的家眷都在山上,女儿还嫁给了程咬金,顿时心灰意冷。
“裴元帅,如今张大宾憋着坏主意要害死你们父子,难道你还死心塌地的为他卖命不成?就算不为自己着想,总要考虑你的家人吧?”盛彦师见裴仁基颓唐的样子,知道他心里正在挣扎,不失时机的劝说道。
“我是大隋的臣子,怎能背叛呢?”裴仁基还是摆脱不了忠君的想法。
“元帅此言差矣,如今杨广暴虐无道,天下大乱,黎民百姓怨声载道。这样的皇帝,这样的王朝,你保他难道不是助纣为虐吗?”盛彦师的嘴皮子功夫还是不错的,说的头头是道,裴元龙裴元虎不住的点头表示赞同。
“何况元帅你已经没有退路了。”盛彦师道。
裴仁基嘴唇一动,还待说话,就听帐外有人道:“裴仁基,你给我出来。”声音正是来自张大宾的,裴仁基大惊失色,出帐一看,张大宾带了十几个卫兵站在外面。
“大帅何事?”裴仁基忙问。
“有人说你的帐里有瓦岗的细作,有这么回事吗?”张大宾手里持剑厉声道,裴元庆被打成重伤,他根本没把裴仁基放在眼里,听手下有人密报说看到裴仁基帐里有两个陌生人,便匆匆带了十几个亲兵过来捉拿。
裴仁基心里叫苦,屋漏偏遭连夜雨,行船又遇打头风,怎么倒霉的事情都被自己遇到。他刚要开口辩解,里面盛彦师和丁天庆走了出来,两人昂道:“爷爷就是大魔国的人,如今裴仁基已经归顺了我们大魔国,做了我们的护国大元帅,张大宾,你还不跪下投降。”
张大宾这个气啊,叫道:“大胆响马,来人啊,给我拿下。”
盛彦师和丁天庆放声大笑,从身上抽出暗藏的腰刀,冲上前去,盛彦师道:“张大宾啊,听说你这个武状元武艺高强,我今日就要试试。”
张大宾自从走后门做了武状元,两三年不曾练武,此刻又肥又胖,哪里是盛彦师这样江湖豪杰的对手,仓促中一剑劈过去,盛彦师一缩脖躲开来,一刀不偏不倚的正刺在张大宾的胸口,一股血箭喷出,张大宾哎呦一声,坐倒在地,喘了两扣粗气,一蹬腿,死了。
这两下电光火石,张大宾的亲兵来不及去救,一看他死了,一声喊,就要上来拼命。裴仁基一见张大宾死掉,脑子也清醒了,知道事情至此,不由他不反了,于是暴喝一声道:“本帅已经归降魔国,你们难道还要执迷不悟吗?”
那些亲兵一愣,哆嗦半天,把手中兵器一扔,四散逃去,无影无踪了。
“裴元帅,你终于想通了。”盛彦师笑道。
“这都是你逼我的啊。”裴仁基望着张大宾的尸,愤恨的吐了一口唾沫。
当下,裴仁基召集偏副将领,宣布了张大宾克扣粮饷,陷害忠良的罪状,并表明自己已经归降了大魔国,若有愿意上山的自然欢迎,若有想回乡的,也给盘缠路费。有一万多人愿意跟裴仁基山上,其他人都被给了路费,相继散去。
整顿好了上山的人马,早有瓦岗山上的将领前来迎接,五虎上将在山前摆开阵势,一见裴仁基父子几人到来,全都热情上来迎接。裴仁基一见单雄信,不好意思的道:“小儿当日鲁莽,冒犯了将军,还请见谅。”
单雄信哈哈大笑道:“老元帅啊,裴元庆做敌人的时候,我恨他要死,如今都是一家的兄弟,我只盼望他伤势快好,和我们兄弟一起建立功业,推翻大隋。”
裴元庆此时也从昏迷中苏醒,得知父亲反上了瓦岗,虽然心里还是对这巨大的转变有些不太适应,可是听说家人都早已上山,姐姐还嫁给了程咬金做了皇后,仇人张大宾也被盛彦师杀死,便也死心塌地了。
裴仁基被任命为护国元帅,裴元庆为护国大将军,瓦岗寨得了裴家父子,更是如虎添翼。山寨里欣欣向荣,而此时在山东的武安福,则陷入了极大的危机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