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什么人?我怎么没见过?何况换岗的时候也没到啊?”一个卫兵奇怪的道。他话音刚落,尚怀忠已经从候君集身后探出身子,匕闪电一般刺出,正戳在一人的咽喉上。另一个卫兵张口要叫,被候君集一把掐住脖子,一声也喊不出来了。
“阵图在哪里?若是不说,我就掐死你。”候君集手上用劲,卫兵被掐的直翻白眼,艰难的点了点头。候君集一松手,卫兵咳嗽两声道:“从这木门过去,上到一个台阶,有个小楼,阵图就在里面。”
候君集看他不象说谎,手里匕一探,将他杀死,照例藏好尸体,推开了木门。
木门之后是个阁中之楼,楼下有个院落,楼院里一片寂静,灯笼下并无暗影,楼门口有两个卫兵看守着。候君集和尚怀忠四处看看,确定没有其他看守,两人瞄准两个卫兵,手里匕当作暗器投去,只听两声闷哼,两个卫兵咽喉中刀,倒地毙命。他们一死,候君集和尚怀忠立刻就地几个滚,来到了楼前的台阶下。两人登上台阶,见楼门被一只大锁头锁着,尚怀忠一呲牙,手里变出一截铁片,用铁片**锁眼里,三捅弄两捅弄,那门锁啪一声被打开了。门里黑漆漆,空无一人,二人闪身进到屋里,打亮了火折子,定睛往里瞧看。楼里空荡荡的,中间有一张桌子,桌上放着一只大铁箱子,箱子上锁了一只大锁。二人走到桌子前,候君集道:“阵图必然就在里面。”
尚怀忠笑道:“看我的本领。”还是用那铁片,**锁里,捅了几下,果然那锁头也啪的打开了。尚怀忠心急要看阵图是否真在其中,一把掀开箱盖,就见里面有个包袱。他喜道:“果然是在这里。”说着伸手从里边把一个包袱拿了出来。
候君集道:“快打开看看。”话音刚落,就听头上天崩地裂一声响,一个大铁笼子从天而降,罩了下来,两人都是措手不及,那笼子轰然落地,正好把尚怀忠给扣在底下。候君集和尚怀忠哪里想到这里还有机关埋伏,吓得胆裂魂飞,呆立当场。铁笼子一落下,楼上到处响起铜铃声,然后就是无数人高呼:“有人盗阵图了!”
尚怀忠被扣在铁笼子里,被震得两耳中嗡嗡做响,他用手一摇铁笼子,知道有千斤之重,想要从中逃生,绝无可能。候君集在外到处寻找机关,急得如同热锅上的蚂蚁一般。尚怀忠伸手在包袱里一探,拿出的果然是阵图,他一咬牙把阵图丢出笼子道:“你带阵图先走。”
候君集急道:“那你怎么办?”
“你放心,我从未在杨林面前露过脸,到时候只说是瓦岗山上的人,要杀要剐,随他去吧。”尚怀忠既然知道逃无可逃,反而安定下来,盘腿坐下道。
候君集也知道想救尚怀忠根本不可能,他一把抄起阵图塞进怀里,冲尚怀忠道:“兄弟保重。”一拱手,一个燕子三抄水,从门中跃出,不顾一旁赶来的士兵大声高呼,穿过木门,来到楼前,一个纵身跳了下去。四下里火光大作,无数人追踪而来,其间只听定彦平大声道:“别叫那人逃了!”
尚怀忠坐在铁笼子里,看着眼前潮水一样涌过来团团包围的士兵,长长的叹了一口气道:“老子就是瓦岗山的好汉,要杀要剐你们随便吧。”
那边尚怀忠被五花大绑的押去审问,这边候君集身后至少有上百隋军高手追踪而来。候君集一落进阵中,也不管什么机关暗道,见路就钻,拼命飞奔,想把追兵甩开。可是追兵也都身怀绝技加上对阵中熟悉,哪里甩的掉。幸亏杨林和定彦平害怕大乱之中误伤自己人,将所有的机关关掉,否则候君集早就踩中机关埋伏,万劫不复了。
“别走!”后面追兵不舍,高声喊道。候君集当然不会那么听话,没命的向阵外冲去,可是前方不时的有听到声响赶来拦截的士兵,候君集杀了数人,略一耽搁,后面追兵追近。候君集放眼一看往瓦岗山方向的路早被人堵住,到处都是喊打喊杀的士兵,他没有办法,看到一旁的一片密林,一头钻了进去。
“别叫他跑掉了,两面围过去。”有人高声指挥,定彦平来到林前,问身旁副将道:“穿过这林子是什么地方?”
“穿过去后是一条峡谷,峡谷尽头是座山,叫做佛山,上面有个庙,似乎多年都没有香火了。”副将道。
“是条死路吗?”定彦平忙问。
“是死路,除非他有飞天遁地的能耐,否则定然逃不出去。”副将道。
“好,来人啊,给我守住出林的路口,再给我一寸一寸的往里搜,一定不能叫他跑了。”定彦平说罢,握紧双枪,带领亲兵数百,冲进林中,直追候君集去了。
候君集逃进林子,听得后面追赶声渐渐稀落,这才松了一口气,只盼出了林能走生天,不料一路狂奔,直到天蒙蒙亮,一头钻出林子,候君集不仅倒吸了一口凉气。眼前一道狭窄的谷地,尽头是座山峰,山前隐约有座庙。两旁都是峭壁,哪里攀爬的上去,而身后又是无数的追兵,候君集真是上天无路,入地无门,他心里焦急,却也不敢回头,只得硬着头皮向峡谷里本去。走不几步,身前猛的冒出一个人来,把他吓了一大跳,手中匕自然而然的刺了出去,等到看见眼前的是个十几岁的孩子,匕已经收不回来了。
候君集心里暗叫不好,这一下刺过去,这孩子算完了,自己一生纵横江湖,没做过亏心的事,可若是孩子有个三长两短,不是造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