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彦平本来脾气就不小,如今败战之际,怒火中烧,被薛仁贵这么一损,面子上哪里挂的住,心里的无名火一冲脑门,心道我就不信你小子也会破我的双枪,他一咬牙催马上前,双枪左右一分,奔薛仁贵的左右软肋刺去。
薛仁贵看定彦平招了,心里暗喜,他心里暗暗道:师伯啊,你可别怪我。你是我的长辈,我当然不能杀你,不过教训教训你这忘恩负义,达了也不认祖归宗的人是少不了的。他心里这么想着,不但不闪避定彦平的双枪刺杀,反而催马上前。方天化戟一抖,抢到双枪之间,“啪啪”一甩杆,这叫分枪势,顿时把定彦平的双枪搅攉的失去了准头。薛仁贵躲过双枪,跨下马不停,双马错镫,刚一擦身而过,反背一戟奔定彦平的后背扎了过去。定彦平一看双枪被分开,就知道要糟糕,两马一错,他猛的一弯腰,要趴在马背上。可是他毕竟年纪大了,动作稍微慢了一点点,薛仁贵的化戟就扎在他的屁股上了,定彦平啊呦一声,疼得差点从马上掉下来。他顾不得杨林,拨马落荒而逃。
这边定彦平和薛仁贵激战,那边厢姜松和杨林也没闲着。姜松催马来到杨林面前,亮起手中的大枪道:“杨林,你这么大的年纪,不回家去养老,干嘛要为昏君杨广卖命?”
杨林听定彦平说起过姜松来,此刻一见他,果然是很孤傲的一个人,他想起定彦平的疑惑来,便问道:“你是北平王府的人吗?”
姜松一撇嘴道:“你是说罗艺那个衣冠禽兽?我可不屑和他为伍。”
杨林一听,心说他若是罗艺的亲戚部属,不会这么说话,看来他和北平王府没关系。便又问:“据我所知你的枪法和罗家枪很像,是怎么一回事?”
姜松听了,仰天大笑,半晌才道:“罗家枪?世上哪里有什么罗家枪。这天下只有姜家枪和薛家枪。”
杨林道:“你这人好生狂妄,连罗艺都不放在眼里。”
姜松道:“杨林啊,你虽然是天下数一数二的名将,一辈子身经百战见识,可惜你的见识还是短啊。”
杨林面上一寒,不快道:“废话少说,既然你和北平王没什么关系,可别怪本王棒下无情。”
姜松哈哈大笑道:“杨林啊,我敬佩你也是个英雄,跟你说几句真心话。你一大把年纪,不要不识时务。俗话说:人老不以筋骨为能。你本事再大,年岁不饶人了,还是赶紧投降的好。”
“本王身为大隋的靠山王,投降你们响马?真是笑话啊。”杨林似乎听见了世界上最好笑的笑话一样,哈哈大笑起来。
“呵呵,你保无道昏君,居然还腆着脸笑?看来我今日非要教训教训你不成。”姜松道。
“废话少说,来吧。”杨林一振双棒道。
姜松大枪一平,飞马上前,杨林双棒并举,双马错镫,枪棒斗在一处。两人战了数个回合,杨林就觉得身上乏力,他已经是七十多岁的老者,自从布下长蛇阵就每日操劳,适才先是和薛仁贵大战一场,又因为听到魏文通的噩耗晕死过去,体力早已衰竭。此刻手脚迟慢,动作迟缓。若他的对手是一般人也就算了,偏偏他迎战的乃是枪法名家姜松,姜松枪招精奇,神多变,一条大枪使的龙飞凤舞,翻江倒海,杨林渐渐的抵挡不住,气喘吁吁。
姜松见杨林已然露出败相,手上攻的更紧,大枪一摇分心刺来,杨林侧身一闪想要避开,哪知道姜松这下是虚招,见杨林被骗过,中途一变招,大枪的枪尖扑的一声扎进了杨林的左大腿,扎得并不深,却也溅得一身是血。杨林挨了一枪,疼痛难忍,正好见定彦平落败,再无斗志,也一拨马,随着定彦平落荒逃走。
尚师徒和新文理抱着必死的决心奋力冲杀,先和雄阔海**廓王伯当翟让等人恶战一番,好不容易杀开重围,又被单雄信和八彪将军围上,等到奋力杀退了单雄信等人,秦琼又带兵来骚扰一番。杨林和定彦平败逃而来,追上他们时,隋军只剩可怜的一千多人。瓦岗军大获全胜,也不再追赶,虚张声势了一番,便慢慢退了回去。长蛇阵十几万隋军,留下无数的尸体,还有大半隋军溃散而逃,留下了无数的粮草器械,本来是用来消灭瓦岗的物资,如今却全成为了送给瓦岗的财富。
瓦岗军都在打扫战场,薛仁贵等人匆忙来到阵眼的麒麟阁,胳膊受伤的裴元庆和浑身浴血的候君集都被送去医治,而丁天庆和盛彦师更是给瓦岗群雄带来一个让所有人都安心下来的好消息:尚怀忠被从隋军中现,他虽然受了拷打,却无性命的危险。
长蛇阵被破,尚怀忠被救,瓦岗山大魔国击败了不可一世的杨林,这一场大战,彻底改变了广袤的神州大地上的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