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亚,他毕竟是你爹。是王爷的丈人,天下没有有错的父母,所以……”沈绣娘料定自己的女儿定是打定了主意,要将这主动送上门的不速之客,撵出门去,可这里面虽说有她沈绣娘不愿见的人,也同样有她朝思暮想之人啊。
“娘的意思是让我把爹让进府?”谭爱亚又怎听不懂妇人口中的意思。
“爱亚,娘知道这让你有些为难,可是,可是你爹他……”沈绣娘不禁欲言又止道,虽说她极力想从自己的丈夫身上找到什么过人之处,哪怕是待她们母女的好,来晓之以理动之以情的说服女儿,可是愁眉不展的思索了半晌,沈绣娘也不知道谭尚书究竟在哪里待她们母女好过。
总而言之,在谭爱亚未出世前,聂如玉未过门前,老爷确是待她十分的好。可待到女儿出世,聂如玉霸占了正室的位置,她沈绣娘在尚书府就在没地位可言了。在谭爱馨还未出世前,老爷甚至隔三差五的还对她嘘寒问暖几声,可是自打聂如玉诞下谭爱馨后,他们夫妻的感情便一日不如一日了。
“既是娘都如此说了,那女儿还能不让爹进府么,不过……”谭爱亚踌躇了片刻才道:“女儿让爹进府可以,可女儿得把丑话说在前头,倘若爹爹此次前来是来帮嫡姐与大娘抢女儿的夫家的,那女儿便再也不会给爹二次进府的机会。就算如此,娘可愿意?!”
“这……”沈绣娘犹豫了片刻,她不是在想是否愿意,而是在想谭尚书究竟会不会如女儿所说的真那般做,掂量了一会儿,沈绣娘才道:“娘相信你爹他不是那样的人。爱亚,你放心,老爷他是绝对不会做出那般不通情理之事的,不然,娘都不会依!”
“好。既是如此,女儿这就出去,将爹让进来。娘若是想见爹,就去前厅稍待片刻便好。”谭爱亚哪里看不出她那娘亲的心思。只不过,谭爱亚不禁摇头轻叹,这次她爹的所作所为怕是要让她娘亲失望了。
倘若是她爹一人来的倒还好,可她那多事的嫡姐,与心肠歹毒的大娘也一并跟来了,只怕是来者不善啊。所以她还是尽早给她那心肠柔软的娘亲早打好预防针的好。
谭爱亚迈开步子,不疾不徐的来到众人吵闹不休的府门前。提着慵懒的嗓音跟刘管家明知故问道:“刘管家这是怎么回事啊?”
刘管家一看正主来了,连忙转身像模像样的恭敬道:“启禀王妃,是尚书大人,还有弥月公主一并到访,可是王爷身子并未康健,无法一下接见这么多人。所以……”下面的话就算不用刘管家说。谭爱亚光用眼睛看,看也看到了。
“豫王妃。”一见谭爱亚出来迎客。纳兰幽立刻抱着锦盒,揣着恭维的笑脸迎了上去。纳兰幽明白,倘若她想要进这豫王府的大门,就必须过了谭爱亚这关,毕竟谁让谭爱亚竟是比她有福气的先嫁进豫王府的呢。不过,待到她进了豫王府,那就未必了,到时候,她可以已各种计谋将这谭爱亚狠狠地扫地出门,然后她就可以稳稳地坐上那豫王妃的正位了。
“这是幽儿听闻王爷伤了,特意吩咐下人,百里加急,从弥月送来珍惜药草。只要用了这药,保证豫王爷药到伤愈。包治包灵的。”纳兰幽使劲地吹嘘着自己带来的药草有多么的有效好使。
“是吗?”谭爱亚好似信以为真的勾唇一笑。“刘管家。收了。”
“是。”刘管家连忙应道。
纳兰幽当即就笑了,她还以为谭爱亚是欣然接受了呢,笑着又往前迈了一步,美滋滋地将抱在怀中锦盒塞进了刘管家的手里,刚要再交代几句,忽听见谭爱亚又开了口:
“直接丢了。”谭爱亚笑脸一冷,顿时不悦地哼了一声。
纳兰幽气得全身止不住的打抖,她还以为是自己听错了呢,这女人前手收了她的药,后手就让下人丢。这是怎么回事?!
“前两日太后已请御医为王爷诊治过。王爷的伤势也已无大碍。太后又亲令御医为王爷开了许多进补的处方,用都用不完,还会缺这区区的几盒名贵药草吗?幽儿公主,本妃是真不知道您送这盒药草的用意何在?莫不是看不起我羌岚的众位御医不成?!”谭爱亚一席话,把纳兰幽堵了个哑口无言。实则纳兰幽也是好意,却不成想,她的一番好意倒成了谭爱亚的话柄。
“你……”纳兰幽气得直捏粉拳。
“幽儿公主这差人搬来的一盒盒,不会都是名贵药草吧?倘若都是的话,那就请幽儿公主怎么搬来的,就怎么搬回去吧。”谭爱亚摆了摆手:“送客。”
一声送客险些被纳兰幽气得当场跳脚,不过,纳兰幽使劲地压,这才强忍住翻江的怒火,尽管谭爱亚喊送客,可纳兰幽却不急着走,她等着看谭爱亚怎么撵和她一样送来几盒药草,却还不及她的谭尚书一家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