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您还要护着她,莫不是您想看着馨儿真被她淹死不成?老爷,您究竟还要不要我们母女二人留在尚书府了?!老爷……”聂如玉咄咄逼人道。
“住口!”谭尚书不禁厉声怒喝道,家门不幸,真是家门不幸啊。他这究竟是做了什么孽啊。本来自己的二女儿性情温和,却不知怎的,竟在一夕间好似换了个人般,性子全变。嫉恶如仇不说,竟还是心肠歹毒到企图加害人性命的地步。
本来谭尚书真是不愿相信此事就是谭爱亚故意所为,可是当事人都这样说了,难道这事情还能有假不成。
谭尚书狠狠地一抬手,气急败坏之下,作势就要往谭爱亚的脸上掴。
沈绣娘猛地扑了出来,紧紧一抱,直接将谭尚书的胳膊紧紧搂住:“老爷,手心手背都是肉。爱亚她确实有错,且错得离谱,可她也是被逼无奈啊。”
“绣娘,你怎么事到如今,竟还护着她?”谭尚书气得双手打抖,可是要他狠心往下掴,他却是下不去手。要知道,沈绣娘这番话并不是不无道理。往昔谭爱亚没出阁时,就饱受大房家的欺凌,沈绣娘与谭爱亚这对母女真是吃足了苦头,而如今,好不容易她们母女刚过上两天的幸福日子,自己的正房妇人竟是又上门挑事,这搁谁,谁能好脾气的一忍再忍啊。就如沈绣娘所说,谭尚书也明白,谭爱亚今日所作所为是被逼出来的。
可是倘若他不这样狠心的做下去,又怎能保住这犯了弥天大错,却浑然不知的二女儿的性命。
“爱亚,你……你……真是太让哀家失望了。”听完谭爱亚的一席话,太后真是不知该要说些什么好。在她的眼中。谭爱亚聪慧,善良,体恤人心,更是懂事且乖巧,可如今这一事,实在是让她失望透顶了。
豫若也是全然没了办法的只得干愣在当场。他跪地的双膝只觉得地面钻心刺骨的凉,她是那样毒辣的女人吗?他真的无法相信!这里面一定是有些什么,他不知道的事情,一定是这样的没错,她不是那样毒辣的女人,绝对不是!
“太后……”豫若刚一开口,却是慢了半拍。
谭尚书竟有快一步的先唤道:“爱馨她好似并无大碍,此事乃我尚书府的家事,不如就……”谭尚书想将事情揽下来,若是他来办的话,起码他不会让谭爱亚受太大的罪。
谭尚书想大事化小,可偏偏聂如玉就是不肯松口:“太后,这样蛇蝎心肠的女人,就如同那前两日的崔嬷嬷一眼,不根除,留在王爷的身边也是个祸害。”
“住口!”豫若与谭尚书几乎是同时怒喝出声。
这次谭尚书没拦在豫若前,豫若开口继续道:“聂如玉,她是本王的女人,她是死是活还轮不到你来做主!太后与本王自有定夺!”
聂如玉被这一声喝,全然给喝傻了。她一直以为豫若是个软性子的人,却没想到这豫王爷的性子竟是如此的刚烈。
谭爱亚跪在地上,不着急不着慌,就看着一群人对着她个当事人大呼小叫,她倒是看起来一点也不为自己的小命感到忧心忡忡,这一点倒是引起了太后的好奇。
“爱亚。”太后见谭爱亚表现的如此怪异,不由地沉声唤了一句。
“在。”谭爱亚应得飞快。实则她也急,可是她却不是替自己的小命着急。而是替那些真正关心她,在乎她的人感到心急。毕竟她并不想让他们忧心太久。经过这件事,谭爱亚觉得她这个爹算是合格了。姑且不论他以前待她们母女怎样,起码现在,这位尚书大人终于做到了一个父亲该尽的本分。
所以若是她能顺利的将聂如玉这对母女撵出尚书府,她觉得,她终于可以放心的将自己的娘交给爹了。
“哀家听你说,早前你与尚书府大小姐有些纠葛。且刚刚绣娘也说你的报复实则是被逼出来的。你给哀家说说,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太后一下就揪到了问题的关键所在。太后要求谭爱亚对她直言已告。
“此事,爱亚一人说怕是无凭无据难服悠悠众口,还请太后将小桃传来。一问便知。实则爱亚在嫁入王府前,曾经与嫡姐发生过口角,并被嫡姐狠心推入深池之中,嫡姐那日处心积虑的想置爱亚于死地,今日竟是又做了同样的恶事,爱亚不过就是想吓唬吓唬嫡姐罢了,没想到,嫡姐她恶人无胆,自己踩空,落入水中,大娘却反过来诬告爱亚是爱亚蓄意加害嫡姐的性命。爱亚真是冤枉啊!”
谭爱亚之所以在早前将错事全揽到她一人的身上,为了等待就是这一刻的形势逆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