羌勉第一次从这个他娶来数载的柔弱女子脸上看见了那么一抹鄙夷的蔑视笑靥。他倏然觉得身躯一寒,冷得他不由的想要打抖。
“皇上的国务繁重,就是如何去宠幸新入宫的林妃妹妹吗?!那皇上还真的国服繁重呢,一心为了延续皇室的血脉而煞费苦心,真是劳烦您了。既然皇上已经有一项重的不能再重的国事了,那念慈何必再给忧国忧民的皇上横填一笔?!”这就是许念慈埋在心中一直不愿说出的心里话,今日,她真是不吐不快了。
“你……”听着许念慈的指责,羌勉恼怒的狠狠抬起手,作势就要去掴女子惨白似纸的俏颜。
再看许念慈呢,一副不卑不亢的模样,定定地立在羌勉的面前,她目露悲哀的眼神,直盯着羌勉,那无所畏惧的模样,竟是坦然的连眼睛都不眨一下。
羌勉猛扬起的手臂终在愤然中,无力的卸下。
许念慈当即一脸了然的模样,她再次蔑视地一扬唇角“怎么了,皇上,为何不打?是因为念慈的腹中有了您的骨肉吗?所以您舍不得了?!舍不得念慈腹中的孩子有一点的闪失了?!”
“许念慈,你反了,你竟敢辱骂朕!还敢要挟朕?!”羌勉气得咬牙切齿,他第一次发现眼前的女人竟是如此的可耻,加可恶!亏他一直以来都以为她是只孱弱的小绵羊,没想到,这只小绵羊竟是只披着羊皮的猛虎。光她低声的咆哮,就已经足够震颤四野了。
“那又如何?皇上大可以将念慈已犯上的罪名,直接休了,或者这就唤人拖出去将念慈斩了。反正许家也不过只剩念慈这一脉而已。”许念慈面带自嘲的一笑,想她爱上的竟是这样的一个男人,她还真不是一般的悲哀呢。
“滚,你给朕滚。即刻就滚!滚的越远越好!”羌勉抬起手,颤颤巍巍地直指着那扇大氅的宫门,对许念慈咆哮道。
“谢皇上成全!念慈拜谢。”许念慈冲着宛似将要抓狂的羌勉微微一福身。
“慢着。”羌勉忽的又想起什么,倏地唤住了那朝着自己拜别的女子,羌勉甩开大步,愤愤然地直奔许念慈屋中的书案,愤然地提起笔,唰唰的几笔。
许念慈眼见着男人提笔,奋笔疾书,她的脸上扬着的笑容从未逝去,只是她的心在滴答答的淌血。她早就知道,她激怒眼前男人的后果,可是,她却不后悔,因为她渴望自由,来之不易的自由,更渴望新生,属于她与她腹中的小生命的新生。
“拿去,你不是想要吗?朕成全你!”羌勉将写好的休书狠狠地朝着静立在屋中的女子一撇,他本以为能看见女人悲伤啜泣的模样,可是他料错了。
“民女许念慈拜谢皇上。”许念慈飞快地将那被男人抛来的休书,折成四方的小块,妥帖的收在了贴心窝的一处,她终于自由了。可是这自由的代价太大了。她最美好的几年,全部损耗殆尽。更是将心敲成了支离破碎的残骸,再也拼凑不起,还有一身的伤痕,不过都不重要了,自此后,她都可以过着属于她的生活。带着腹中的小生命,过着她向往已久的自由生活。
“许念慈!”羌勉气得发了狂。他几步奔到那镇定自若的女子面前,抬起手狠狠地遏住了她白希小巧的下颚“离开朕,你就那么欣喜吗?!”
“是!”许念慈无比坦然道。狠狠地一挣,满面欣喜荣光的许念慈挎着她简单的不能再简单的包裹,跨出了属于她自由人生的第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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