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丫头,想哭就哭吧,用不着这么委屈自己。”感受着怀中人儿身躯的轻微颤抖,澹台沉炎只觉得自己的一颗心都快疼得窒息了:“有师兄在,没有人会再欺负你,不用担心,也不用,再那么坚强,师兄会守着你的,一直守着你,绝对不会让你一个人……”
“师兄……”因着他的这一番话,即墨无心眼中翻滚的泪花几乎是再也忍不住,霎时便化作了豆大的水珠夺眶而出,只一会儿,便沾湿了澹台沉炎的衣襟。
抬手环住他劲瘦的腰身,她哭得就像是一个孩子,在信任的人面前,毫不犹豫地袒露出自己所有的情绪。他是她的救赎,从最初的时候就是。不管是当年带她脱离苦海,亦或是后来那无数个陪伴在她身边的日日月月,澹台沉炎都是她心中无人可以取代的存在。只要有他,她便是心安的。
窗外,那轮圆月终究还是敌不过云雾的层层阻碍,已经逐渐隐没在了厚实的云海之中。还是那般清冷的夜,因着某个人、某段情,或许那带有热烈温度的夏天,已经不远了。
同样的夜晚,在这个时刻还没有安歇的,自然不会只有一个即墨无心。
与歆兰宫相隔甚远的清凉殿中,一身白色单衣的炎烙独坐桌前,正姿态优雅地自斟自饮,全然是一副安逸闲适到极致的样子。
一阵夜风刮过,似是卷起了窗外的落叶,发出沙沙的声响,炎烙也就是在这个时候放下了手中的杯盏,看向了内室里一处阴影最为浓重的角落:“怎么样,让你查探的事情可有消息了?”
“是,回禀太子殿下,经属下查实,厚土国五皇子殿下已于今日秘密来到了水岚城,并由二皇子冰冽引见,与即墨姑娘进行了会面。”一个低沉的男声沉着地自那里响起,来人身影朦胧,几不可见。
“哦?都说了些什么?”似是漫不经心地看着伸手轻叩着桌面,炎烙的语调听起来也很随意。
“厚土国爆发了奇怪的瘟疫,五皇子是前来向即墨姑娘求助的,他们约好三日之后启程。”详细地回禀着,这人仿佛当时就在现场,回答的是半点不错。
“瘟疫啊……”叩击的动作先是停顿了一下,接着便是继续不急不缓地响起:“听起来有些意思,倒是难为她,这样的情况都敢答应,胆子还真不小。”说着,炎烙像是忽然想起了什么,站起身就朝床榻走去,只是那隐在嘴角的一丝笑容,怎么看怎么都透着无比的诡异:“既然这样,那三日之后我们也就跟着启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