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这个意思是,要公然宣战了?尘玠和尘玦对视了一眼,却是再没有了在这里待下去的勇气。慑于澹台沉炎那极端骇人的强大气场,他们急急地和即墨无心告辞,然后拖着仍旧一脸漠然的言归就跑了出去,那种速度,简直就像是身后有鬼在追赶。
而并没有把炎烙的话放在心上的即墨无心看着身边人那并不好看的脸色,没来由的就是有了些许慌张。小心翼翼地扯了扯澹台沉炎的袖子,她的嗓音竟是极为罕见地带上了几分撒娇的意味:“师兄,送我回房吧,我累了。”
就算明知道这是她一贯讨饶卖乖的做法,可澹台沉炎还是不由自主地就心软了。碍于由炎烙带来的那点怒气还没有消散,他竟是惩罚性地直接就将即墨无心给拦腰抱了起来,然后在侍医和舞文无比惊诧而又隐含笑意的目光中大步朝内室走去。
同样是完全没有料到他会有这样的举动,直到回房之后被澹台沉炎给安置在床榻之上,即墨无心也仍然是有些呆愣的迷茫着。她能够隐隐地感觉到,师兄的怒气并不仅仅是因为她不爱惜自己的身体,但若是因着炎烙的话,有必要吗?她可从来不记得师兄是个如此小心眼的人啊。
“知道自己今天哪里做错了么?”双手抱臂,澹台沉炎站在床前,居高临下地望着那似乎心神不属的小女子,眼眸深处就很有几分无奈。
没有过多的思考,某人就很自觉地乖乖认错:“不该拿自己的身体开玩笑,不该不事先告诉你,更不该插手你和炎烙两兄弟之间的事情。”
“额,你都知道了?”全然没有想到她会突然冒出这么一句,澹台沉炎自若的神情霎时就垮了几分。这件事情,除了老头子以外,他并没有告诉过任何人,可心儿她,居然知道了,难道是自己表现得太过明显了?
“看得稍微仔细点就能猜到那么点了。”皱了皱挺翘的鼻子,即墨无心回答地很是直白。
早在当初见到炎烙第一眼的时候她就觉得有那么点莫名的熟悉,却也没有往深了去想。等到后来澹台沉炎来看她之时,她在无意中发现炎烙那张邪魅的脸在某些时刻竟是肖似面前之人,特别是那一闪而过的邪气,纯然就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再联系一下幼年时师父不经意间流露出来的有关他身世的口风,有些事情自然就有答案了。
叹了口气,澹台沉炎伸手揉了揉她的发顶,一脸颇为无语的模样:“也就你能把这种事情说得这么轻描淡写了。”说着,他顿了顿,语气里却是忽然多了几许萧索:“没错,我和炎烙是同父异母的亲兄弟,我比他早了半个时辰出生,我原本的名字,叫炎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