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世界总是很奇妙的,没有什么事是绝对不可能发生。”轻描淡写地一带而过,即墨无心的面容并没有显出太大的变化:“这种毒药不仅真实存在着,而且还有着一个无比贴切的名字,叫地狱往生。”早在许多年前,她就曾亲眼看着自己最爱的人死在了这种毒下,那么惨烈而决绝。
“地狱往生……”喃喃着重复了一遍这个极端陌生的名字,尘玠却是忽然想起了另外一个问题:“那即墨姑娘能不能告诉我,为何只有你的血才能解除本源之毒呢?”
他不是个不动脑子的人,将这两日她的所作所为和她刚才所说的内容联系起来,他能够很清楚地看出她和这种名为地狱往生的古怪毒药牵扯颇深。或者,他想的更多一些,指不定这种毒就是出自她手,那她出现在厚土国,可就不是表面上看起来那么简单的事情了。
“才没有你想的那么龌龊。”翻了个大大的白眼给他,才赶过来陪着即墨无心的弄墨不由地为自家主子出头:“主子自幼是被老谷主用各种药材养大的,体质当然不是一般人可以比拟的,能解个个把剧毒不是很正常?不要说得像是我家主子下毒害人一样!”
“弄墨,不得对四皇子无礼。”轻飘飘地止住自己丫鬟可能还要更加剽悍的言论,即墨无心揉了揉眼角,看起来似乎有些倦怠:“我能说的只是我还没有那么无聊,贵国的承诺对我而言也并非重要到值得我用命去换,至于殿下你信不信,那就不是我可以过问的事情了。”说罢,她也不管尘玠是何等样的反应,跟弄墨打了个招呼就径直离开了。
而在她身后,一直默默随着的言归看了一眼愣在原地的尘玠,却是一言不发,转身就朝着即墨无心的方向追了过去。他并不认为这地狱往生会跟即墨无心有多大的关系,充其量,可能正好是她接触过的东西而已。更何况,现在她是他的主子,至于四皇子这个昔年的,就只能暂时放一边了。
这,这算是个什么情况?尘玠傻眼地看着面前的这一幕,几乎都是有些哭笑不得。他不过是出自本能地多问了一句,这就直接甩脸色给他走人了?好吧,就算这一点上是他过分了,可言归那家伙又是怎么搞得?把自己这个正宗的主子扔在这里不说,还屁颠颠地去了即墨无心的阵营,难道说,鬼谷医仙真有这么强大的人格魅力?
“我是不是,该考虑把言归送给即墨无心算了?”满头黑线地自言自语了一句,尘玠终究是甩了甩头,摆脱掉那些乱七八糟的想法。当务之急,应该还是要先想想怎么挽回即墨无心吧?也幸好今天澹台沉炎不在场,否则,自己恐怕当即就得死于非命了。
一想到这里,尘玠就忍不住打了个寒颤。真是该死啊,为什么他最近总碰到这么些不可以常理论断的江湖怪人呢?瞬间就觉得性命好脆弱,他以往勇冠三军的主帅风范何在啊!
尘玠出离悲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