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紧紧拥着怀中那差不多快要缩成一团的女子,舞文简直是急得快要哭出來了:“主子,再忍一会儿,一会儿就好……我们马上就可以到少谷主那里了,少谷主一定会有办法的。”
一张俏脸几乎冻成了青紫色,即墨无心通身都冷得好似一块寒冰,但却还是哆嗦着抬头朝舞文挤出了一个寡淡的笑:“傻丫头,别……别哭,我沒事的……”这样冰寒彻骨的疼痛,已经不是一回两回了,虽说很是难熬,可她到底也开始习惯了:“死不了……人的,放……放心……”
而从未见过她这般狼狈情状的炎烙和百里琉笙却是齐齐地吃了一惊。后者倒还好,因着知晓即墨无心体内寒毒的存在,在最初的错愕之后也就回过了神來。惟独前者,压根儿就闹不清楚到底发生了些什么,看着心爱女子如此痛苦的模样却也只有干着急的份。
“你家主子究竟是怎么了。为什么忽然之间会变成了这个样子。”焦虑不已地冲着一旁的舞文开口,炎烙着实是恨透了现在这种完全摸不着头脑的状况。直到这一刻,他才猛然发现,自己对即墨无心的了解居然是如斯之少。
“体内积年的寒气太重,导致寒毒入体,依现在的情形來看,应该是临时爆发了。”不待被问询的人出声,百里琉笙已是面色沉静地接了口。即墨无心的生平,事无巨细,他都了解得一清二楚,可第一次这么直接地看着她在痛苦中煎熬,他的心也好像是在这一刻被人一刀刀地凌迟,疼地钻心,痛地入骨。
大概是被他这么知之甚详的一句话给提醒了,炎烙霎时不由自主地抬头看他,眼中希冀的光芒大盛,就如同是看见了救世主:“你不是大夫么。你连流年逝那样的剧毒都有法子拖延吊命,寒毒爆发而已,你总应该有办法治的吧。”他差点就忘了,百里琉笙曾经还在赤火国的太医院待过一段时间,无论他真正的身份是什么,但至少,能拿得出那样一枚九转大还丹给他父皇续命的人,绝不会对医术一窍不通吧。
大夫……嘴角微微抽搐,百里琉笙真是忍不住想谢谢他还记得自己有过那样的一个临时身份。
沒错,他是曾经一度被称为赤火的国中圣手,也的确是对即墨无心体内的寒毒有所涉猎,可那都是基于情报运用得当的份上啊。现在居然要他來治连即墨无心这种医毒双绝的人都解决不了的病症,他真的不确定炎烙是不是在拿自己开涮。
“你不会……一直都是在糊弄人的吧。”光看着他的表情,炎烙的心就一点一点地沉了下去。搞半天,这家伙居然还是个冒牌货。而就是这么个冒牌货,居然还曾经在他赤火的皇宫之中做了那么久的圣手太医。
这……究竟是他识人不明,还是这个家伙骗人的功夫太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