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并不知晓他这么多想法的一行五人,在付了房钱之后就径直去了二楼的房间,除了晚饭的时候下來过一回,其他时间,根本就是连面都懒得露一下。好在客栈的掌柜和小二都是看惯了人情世故的,见怪不怪,反正收了大笔的银子还不用他们随时伺候,乐得自在,索性也就不自讨沒趣地往上凑了。毕竟,这巴结好了是好事儿,可万一拍马屁拍在了马腿上,那就是完全划不來了。
且不论他们这边的小算盘打得劈啪作响,殊不知楼上的房间里,此时此刻,也正有人将他们的一言一行给尽数看在了眼中。悄无声息地将房门的缝隙给掩上,白日里赶车的女子回头冲着身后的几人一点头,便是与另一个和自己身形相差无几的女子一齐守在了门边。虽说现在看來并沒有什么特殊的情况,但是小心方才能够驶得万年船。这一路上都谨慎过來了,眼看着就要达到火刑城,可千万不能于这个节骨眼上在阴沟里翻了船。
“呼,,”长舒了一口气,身着灰色粗布衣衫的男子首先在自己的耳后摸索了一阵,半晌之后,居然是从脸上撕下了一层薄如蝉翼的透明面具,继而露出了一副俊美如妖的精致容颜:“这东西未免也太不透气了一点,一整天下來,简直快要憋死个人了。”
“你若不怕暴露你炎烙太子的身份,自然就不可以不戴这玩意儿。”穿青色衣袍的男子语调悠闲,只动作轻巧地在脸上一抹,宛若谪仙一般的出尘面容便是再无遮拦:“不过算算路程也离火刑城不远了,便是再受苦也就这几天的功夫,忍忍就过去了。”很显然,对于这层透明面具,即便是素來万事皆不放在心上的百里琉笙,也不是可以轻易捱的过去的坎儿,只是淡漠的天性使然,比起一贯挑剔的炎烙,相对要少了一层抱怨而已。
“沒办法,时间紧迫,几天之内能做出这种效果的人皮面具就已经是极限了。”同样是除了伪装,即墨无心双颊微汗,便连一向素白如玉的肌肤之上也是渲染上了一层浅薄的晕红,看起來竟是出奇的惊艳:“类似无影老人用來伪装成曲太傅的那种,虽然效果更佳也更舒适一些,可因着实在是太耗材料也太浪费时间,我便只能退而求其次了。”
谁让他们几个都是在大庭广众之下公然露过正脸的人,不戴着面具,只怕连裂金国的边境都出不了。而且,碍于需要转移的人数太多,他们事先便只能兵分两路,让澹台沉炎、言归、舞文、弄墨保护着权梓凡姐妹俩先行,而她,则是和百里琉笙、炎烙以及侍医、问药一路,也算是负责殿后。先头部队承担的风险较小,兼之身份特殊,不经常在人前出现,都沒有太过精确的画像,便是不易容也行得通,而他们这一队的阵容,相较之下就难免显得风头太盛了一些。除却侍医问药只用了一般的药水遮掩容颜以外,他们三个,便是再不情愿也只得闷在那一层特制的人皮里。
索性,就快要到火刑城了,这也意味着,他们受苦受难的日子总算可以到头了。虽说这一层特殊的保护在一路上确实替他们规避了很多风险,可是能不用上,自然还是不用比较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