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群狗东西,”朝着那几人离开的方向啐了一口,胡六转头再看锦寰,一双浑浊的老眼里就带出了几分不忍:“王爷,你这又是何苦呢。”明明是千金之躯,跑到这苦寒脏乱的昭狱里头來不说,还得受着这一群小喽啰的气,这在他看來,实在是太划不來的一件事情了:“跟皇上好好说开了也就罢了,总比待在这里要來得强吧。”
“先不说这些了。”摆了摆手,锦寰不着痕迹地看了眼四周,语气平平地道:“倒是你,今日特意來这里寻我,可是有什么事情。”当日,他被锦夜一怒之下赶來昭狱,在胡六送他过來的路上,他就已经把即墨无心的部分计划给透露了出去。所以,此时此刻,他出现在这里,除了告诉自己具体的进程以外,应该就沒有其他的事情了。
众所周知,胡六乃是锦夜身边的第一得力之人,其忠心程度,只怕连锦夜本人都不会怀疑上一丝一毫。然而,沒有人知晓的是,早在很久以前,这位混迹深宫多年的老人就已经被他给收归麾下了。因此,说穿了,胡六便是他布在锦夜身边的一个暗桩,不到关键时刻,那是绝对不会动用的。
“还不是为着王爷的事,”叹了口气,胡六似乎显得很是无奈:“皇上他在那日之后沒多久就被气病了,连太医看了都是束手无策。小的想着啊,这不过是个心病,只要王爷您好好地跟皇上服个软、认个错,想來也就不会有什么大碍了。”
居然,这么快就病了么。而且,连太医都沒有办法。
一双星眸之中光华乱颤,锦寰维持着面上的镇定,却只是半蹙了眉头问道:“有这么严重么。父皇一向身子康健……”
“只怕是今时不同往日啊。”恰如其分地接过话头,胡六继续说道:“上次云姑娘出手,虽然是药到病除,但到底还是落了病根,现在一齐发作起來,势头太猛,小的担心,皇上的身子只怕会吃不消。”说着,他顿了顿,却是别有深意地又加上了一句:“再者,近日皇上的情绪可是越來越暴躁了,偏生还忙着处理公务,再这么下去恐怕……”
恐怕,就快要病若疯癫了。
想起即墨无心那日离去之时所说的话,锦寰的眼便是愈发地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