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舞文姐姐,难道我们真的只能这么干等下去么。”有些沮丧地把玩着外衫上的流苏,弄墨从來沒有什么时候比现在更觉得自己无能过:“鸢木那么危险,主子现在也不知道怎么样了,偏偏我们还什么忙都帮不上。”她明白,其实在那样的险境里,就算她们去了也起不了什么太大的作用,可让她在宫里安心等着更不现实啊。哪有做主子的出生入死当奴才的反而躲在后头的道理。
“主子做事自有她的道理。如果她决定把我们留下,那就肯定有留下的理由,我们只能照做。”凝神望着窗外,侍医的面容平静无波,比起一旁同样急得团团转的问药來,无疑是要好上太多的。她平素就不是一个多话的人,为人处事也往往比其他几人更加冷漠淡然。所以即使她也在担心、在忧虑,可她还是能保持着十足的理智。
舞文从昨晚回來就有些心不在焉,此时看侍医如此,倒是回过了神來:“侍医说的不错,我们现在不能轻举妄动,万一坏了计划再拖累了主子,我们以命相抵都换不回來。还是先等简素那边的消息再说吧。”
“这个素玉公子真的靠得住么。”好不容易才勉强平复了自己焦躁不安的心情,问药止了脚步,抬眸看向舞文,眼神之中满是复杂难言的情绪:“他可是海神之殿的人,我们这样全然地信任他,真的可以么。”
摇了摇头,舞文叹了口气,却是想起了那个温润男子罕有的疾言厉色:“难说啊,不过我能够感觉的出來,他对主子的担忧和关切是真的。而且,”她顿了顿,再开口之时已带上了几分笑意:“百里公子还是海神之殿的少主呢,你敢说你不信任他么。”她可是知道的,眼前这几个小妮子对百里琉笙的态度早就由最早的戒备疏离变成了如今的尊崇敬仰,搬出这么一位來,她们总该无话可说了吧。
“所以,总结到后來,我们还是只能等了。”瘪了瘪嘴,弄墨当然不会说百里琉笙的不是,但心中的郁闷却是仍旧沒有得到丝毫的排遣。
“先等简素那儿传信过來吧。”看了看前朝的方向,舞文估摸了一下时间,这才继续道:“应该要散朝了,大概一会儿就有消息过來了。”是去鸢木还是继续留在这里,马上就要见分晓了。
因着这句话,屋内四人一时陷入了无言的静默之中。太久的等待已经把她们的耐心消磨的所剩无几,而接下來的结果,可能会令所有的局面发生变化,无论如何都需要慎重。
就在满室的沉默已经弥漫到每一个角落压迫着神经快要绷断的关键时刻,忽然,一阵翅膀扇动的声音徐徐传來,然后,便是一连串“咕咕”的叫声在窗外响起。虽然并不如何的响亮,却在一瞬间点燃了所有人眼中的光亮。
那是一只信鸽,一只只有她们四个才认识的信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