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着,他隐晦地瞥了澹台沉炎一眼,心中的叹息却是愈发地浓重了:这个竞争对手实在是太过强大,以致于他对自己的能力都开始怀疑起來了,这样下去可不是个好兆头啊。
“心儿呢,她现在怎么样了。”并沒有如简素想象中的那般关心炎烈,澹台沉炎缓缓抬眸,提起的却是另外一个问題:“她有沒有……”伤心难过,有沒有怨怪自己,甚至,再也不想见到他了。毕竟,这一场无妄之灾完全是因了他才惹來的,她怎么对他,他都可以理解。
“小姐她很好。”不等澹台沉炎说完,简素已经自顾自地接过了话茬:“说是这些日子太累了,所以结束之后就回自己的寝宫里歇息去了。”说到这里,他还真是忍不住想翻个白眼。那个女人的心也未免太宽了些,在说出那样搅乱他心湖的一番话之后居然把他晾在一边就回去补觉了。
亏他先前还和澹台沉炎一样,担心她因为一时的想不开而钻了牛角尖,一直挖空心思琢磨着要怎么宽慰和劝解她。后來才发现根本就是白费功夫,人家的心理承受能力强悍到无可比拟好么,哪还有他们这些角色的用武之地。
摇了摇头,百里琉笙不由失笑:“倒还真像是无心能够做出來的事情。”总是这么的出人意表,总是这么的,为身边的人着想,省心省力省事,却独独苦了她自己。
稍稍放松了始终提着的一颗心,沉吟了一会儿,澹台沉炎到底还是站起身來:“我去看看他。”沒有说清楚这个他究竟是谁,可屋里的几人都心知肚明。即墨无心既然都已经歇息了,那澹台沉炎自是不会去打搅她的,至于剩下的人嘛,除了炎烈,又还会有哪个呢。
修长的十指轻叩了叩桌面,眼看着那一身玄衣的男子一步就要踏出门外,百里琉笙忽然就开了口:“你是个值得尊敬的对手,我不希望就这样轻易丧失掉。该怎么选择,你很清楚吧。”或许这个男人的存在于他而言是最大的威胁,可他从來就不是害怕竞争的人,他唯一不敢赌的,只是那个女子的心。
唯恐她失望难过,唯恐她悲伤流泪,哪怕只是一丝一毫不悦的情绪,他都舍不得让她感受。以前的日子他注定是挽回不了了的,可往后的日子,他想让她每时每刻都开心。
一步顿在原地,玄色的衣摆在夜风中轻曳,隐隐有着流水一般的顺滑质感,澹台沉炎沒有回头,声音低沉却稳如泰山:“放心,无论何时,我都不会让你有机可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