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然他为什么会毫不避讳地让那个即墨无心住在他的寝宫里。”面如枯木、身形伛偻的老者眼神阴鸷,想着那被投入了黑牢的赫连冥,他就不由自主地冷哼出了声:“不过也是个被美色迷了心智的男人而已,当年是即墨云倾,现在又是她的女儿。”
赫连幽跟赫连冥两兄妹可都是他的关门弟子,前者早些时候被赫连云归派去了五行大陆,至今音讯全无就不说了。如今为了个不知从哪儿冒出來的女人,居然还把他最心爱的小徒弟给扔去了黑牢,他赫连云归还把自己这个大长老放在眼里么……
皱了皱眉,阳护法下意识地压低了声音:“源长老慎言啊。且不说祭司大人听到了会怎么样,单是那即墨无心,可就绝非池中之物了。”
“哼,她当然不是普通的角色。”一双浑浊的老眼紧紧锁定着那个仿佛画中仙一般的女子,源长老抬了抬眼皮,闷声继续道:“当年自即墨瀚宇始,天祭司一脉的血液便失去了效用,连自小就天赋异禀的即墨云倾也不例外。可这个即墨无心,据说不仅恢复了血脉之力,而且有远超即墨先祖的趋势。”
“倒是听说她以一己之力解除了厚土国的重度瘟疫,难道就是依靠着血脉的力量么。”阴阳两护法曾一度依从赫连云归的命令在裂金国潜伏,因此之下,对于厚土国瘟疫的内幕,却是比寻常人了解地更清楚的:“虽然那是地狱往生稀释了好多倍之后的产物,可她能解,本身就是一件奇事了,如果真如您所说,竟是解释的通了,”
“这世间能解地狱往生之毒的,除了即墨家的奇效血液以外,还有其他的东西吗。”稍微停顿了一下,看着那越走越近的一男一女,源长老索性一屁股坐了下來:“而且,前段时日是赫连云归一直在替她调理的,沒有谁会比他更明白即墨无心的状况了,”
阴护法似有所悟地摸着下巴:“这么说來,这个消息是祭司大人确定了之后告诉您的。”
“否则我怎么会由着他这么胡來。”冷冷地接口,源长老对于这个违背了自己心意的决定还是愤懑不已的,赫连云归身边的位置本应是冥儿的,如果不是急需把即墨无心拉到己方阵营,他何必要强忍了这一口气。偏生冥儿在那边受苦的同时他还得看着这两人在自己跟前晃悠,这世上还有比这更叫人憋屈的事儿么……
“那就是说这件事本身是可以确定的了,”同在长老院那么久,对于彼此间的那点小心思也都是知道的,阴阳两护法对视一眼,心照不宣地沒有去捅破这层窗户纸:“如果是这样的话,无论祭司大人是出于私心还是为了大义,我们都必须要支持他了,”
“我们同意与否不过都是小事儿,真正值得重视的主可是他们呢,”用下巴指了指那同样是缓步而來的一行三人,源长老的面上显出丝丝讽意:“走着瞧吧,事情不会那么轻易就结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