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心思再去顾及其他,即墨无心单手掣出一直缠在腰上的一柄软剑,另一手轻拂之间已是擎了几枚闪烁着幽蓝光泽的银针,在磅礴剑气的遮掩之下,直冲赫连云归周身的几大要穴而去!
然而此时赫连云归的状态也并非平时可比,即便现在他还同时应付着百里琉笙和澹台沉炎,那道不容小觑的剑势也还是被他轻易化解。就连那些银针,也仿佛泥牛入海,哪怕准确刺入了原定的几大穴位,却是一丝一毫波澜都没有掀起。他的动作依旧,好似半分都不受到影响。
“这……这未免也惊人了吧?”简素目瞪口呆地望着这一幕,心底的绝望更是一层一层地加深。小姐刚刚使出的银针可是见血封喉的啊,就算是内力再高绝的对手,几息之内也足以重伤倒地了,可赫连云归甚至连速度都没有因此而减缓……
这个尸蛊究竟是什么鬼东西,竟然能把人的体质改变地如此匪夷所思么?
“同样的手段伤我一回也就足够了,你以为,我还会让你有故技重施的机会么?”破掉即墨无心招数的同时震退了另外两人,赫连云归一脸自若地处在包围圈中,投向即墨无心的眼神里满是讥讽:“你终究比不上云倾,她从来不会如你这般冥顽不灵!”
记得小时候,她总是仰着那一张明媚的笑脸追着他喊哥哥,那么美丽柔顺,那么乖巧听话。所以他才忍不住想把她捧在手心,护在只属于他的世界里,让她只能看着他,只可以为他绽放笑靥。
“你竟是这么认为的?”嗤笑出声,即墨无心的面色依然苍白,却丝毫也不减损她通身覆盖着的冰冷肃杀之气:“若我娘亲真的像你说的那般温柔顺服,那你还会连她最后一面都见不到么?赫连云归,她宁愿死无葬身之地也不想再回到你身边,难为你还能自欺欺人那么多年!”
“你……你给我闭嘴!”额头上的青筋乍起,赫连云归只觉得她的话音刺耳到极致,就好像是一柄尖锐无比的锥子,一下一下地生生凿进他的头颅里,每一个音节都带着让人心悸、颤抖的剧痛,锥心而刺骨:“一派胡言!我……我不要听……不要听!”
这是尸蛊在侵蚀他的神智了?百里琉笙和澹台沉炎对视了一眼,皆是很有默契地开始运气疗伤,连嘴角的血迹都顾不得擦上一擦。
无心这是故意在拖延时间呢,顺带着也刺激刺激赫连云归。这个男人现在就好比是一个随时都会炸开的火雷,说起来危险,倒也不是全无胜算,说不定下一刻就会自爆了。而他们要做的,就是在他爆发的时候保护好自己和周遭之人,所以必要的缓冲是少不了的。
“你不想听?”嘴角轻扬起一个浅淡的弧度,即墨无心笑得诡异而妖娆:“可我偏偏很想告诉你呢。有关娘亲的事,桩桩件件,我都想告诉你。只是不巧了,都只关系着她和锦夜,与赫连叔叔你,却是一线牵扯都没有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