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上的人少,两个人簇着赵泽呈离开,现在连个往上拉的人都没有。保镖无奈解开了女人的绳索,把她往上船上推。这女人转了转手腕,手已经麻了,但底下有人借力,这女人用肘撑住,脚下借力一蹬,一骨碌就上了船。保镖被蹬了一下也毫不在意,后边也麻溜的上来。只看见这女人象一条鱼跳到了船上,两手微微抖着,坐在一滩水上眼睛瞪着他。真象一条鱼,还是一条被封了口的鱼。保镖没觉得危险,但还是上前把鱼揪了起来,谨慎地押着她到舱口向里问:“老爷,她怎么办?”女人向舱里侧了侧耳朵,其实她不用努力听,里面的批示很清楚“看着她,查一下”。现在赵家没有心情计较换了太子的狸猫。只要赵泽呈平安回来,暂时没空懊恼其他的得失。
人生起落太快,各种心情都涌上来却又表达不出来一股脑的退去。文茹知道自己安全了,她蜷缩着身子抱着腿,目光空洞的坐在船边看这又一个黄昏。对面这个黑塔似的落汤鸡男人不需要她战战兢兢的应付。她对眼前问话的人没太上心,其实她想主动想些什么,要想的事太多,现在一松懈什么也想不起来,没有回忆没有打算,没有幸福也没有恐惧,只有脑子一片片的空。
一艘船从旁边快速驶过,文茹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趴了下来,眼前一双脚微妙的动了动,文茹抬头那船已经过去了。就象我们在路边看见一个维妙维肖的雕塑,上前摸了半天,雕塑忽然眨着眼睛抬脚走了,黑保镖此刻就象看到了一场行为艺术表演,嘴角泛出一丝笑意,这真是一个幸运的女人。
一艘大船驶了过来,有很多人和医护人员站在船甲板上迎接。热热闹闹的人拥着赵泽呈去了,文茹才和黑保镖最后上了大船。
下船,换车,她看着赵泽呈坐上了医院的救护车。那个黑保镖对一个人指了一下文茹,然后没有和她说一句话也上了救护车。
文茹没有立刻被送到伍家而是跟着车跑了很久去了医院,她坐在另一辆轿车里,车上一个人看着她笑了笑说:“你真幸运啊,不过你家也损失了一大笔钱。不知道伍家那几个佣人回不回得来,赚不赚的到”另一个人笑道:“你妈会贪图这样的钱么?”原来那个人也笑了:“不过真是一辈子没见的。这世道怪吧,同样是命,一枪就死的赔不了多少,只要是说遭了许多的罪身价就涨了,而这罪遭的都出国留洋了,死国外和死中国也不一样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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