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始至终，温敏一直看着他，直到他吃下，喝下，适才放心。

温敏坐在夜震雄的对面，“震雄，今晚的情景像不像很多年前的我们？”

那个时候，两人青梅竹马，两小无猜。知道他好酒，她跟夜城最好的酿酒师父学了酿酒。

因为她聪明好学，很快就能酿出味道绝美的美酒。

新酿好的酒，她会第一个拿来让他品尝，并让他提提意见。

很多年后的一天，他突然要上山学艺，那一晚，她做了一桌子的好菜，都是他爱吃的。

并且将学酿酒时埋下的那坛酒取出，为他送行。

这些温敏不会忘，夜震雄自然不会忘记。

“是啊，那个时候，敏儿还说一定会等我。”夜震雄的眸子有些迷离，似是在回忆。

这似无疑呢喃的一句话，却让温敏拿着酒壶的手一抖。

“我们这不是在一起吗？”温敏岔开话题。

“当年我努力学艺，学成归来，你却嫁给了别人。”每次回想起以往的事，他都会心痛不已。

温敏的手紧紧捏着酒壶，尽量让自己的保持平静。

夜震雄不愿意回忆起来的过往，她何尝愿意？

“菜都凉了，多吃点儿。”

夜震雄看了碗中温敏给他夹的满满一碗的菜，眸子又暗淡了一分。

“敏儿你知道吗？我当年最恨的人就是夜君城！”

夜君城三个字一出，温敏的心颤抖的厉害。

“震雄，今晚是属于我们夫妻二人的，别提一些无关紧要的人。”说道这里，温敏低眸，还带着一抹小女儿般的娇羞。

如果温敏此时的身体不是那么僵硬，如果他不知道温敏早就认出白夜。他会真的相信了她的话。

“你知道夜君城是怎么死的吗？”

“震雄！”温敏的声音陡然提高，随即想到了自己的目的，变的软了些，“我不想听一个死人的事。”

前面那句，是温敏的真实感情，后面是她装的。

认识她这么多年，夜震雄怎会不知道？

“当年，夜君城被穷寇逼至赤湖，奋起反杀，将那些人尽数杀死……”

温敏刚想阻止，结果听到这些，神色一变。

“我将你救下你后，去了赤湖。那时候，夜君城已经重伤。”

是重伤而不是死亡，这跟之前说的有很大出处。

温敏耐着性子听着，强忍着慌乱不已的心。

“噢，对了，夜君城虽然重伤，却并不致命。当时的情况，他本能活下来的。”

“你别说了！”贤惠这种东西，温敏彻底装不下去了。

夜震雄微微勾唇，伸手去拿酒壶，却不料手抖了下，差点摔出去。

“他当时问我，恨吗？我说，不恨！长剑正中心脏，血流了一地，我怎么还会恨？”

“别说了，别说了！”

夜震雄对着心口的位置比划了一下，“就这里！夜君城就这么死了！”

“够了！”

温敏抽出手中的匕首，正对着夜震雄。

看到泪流满面，精神几乎崩溃的温敏，夜震雄笑了。

“敏儿，我忘记告诉你了，夜君城临死时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