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到马旁边,吃力地登上马镫,打马望山下奔驰起来。好在此时地势逐渐平稳,马也争气,一路飞奔,耳旁只听得风“呼呼”地响,头昏沉沉的,心里只有一个念头,快跑,快跑,后面有鬼子追击,后面有伪蒙军追击……
隐隐约约看见前面有一排手持汤姆逊冲锋枪的鬼子,张文智强睁着眼,从背上拔出蒙古刀来,大喝一声:“小鬼子,老子跟你们拼了。”那刀就着风声,发出龙吟之声,劈向当先一名背上斜插一根奇怪兵器的人身上。
恍惚间,就见此人一个错步,让过马匹,一把大手闪电般揪住张文智的上衣,大喊:“下来吧。”
张文智猛觉身体腾空,被人从马上一把拽下来,这时,头一晕,昏迷过去。
等清醒过来时,见一个脸色白皙,剑眉入鬓的中年人看着他。
“你是什么人?为何穿着伪蒙军的衣服,还有,这牛皮背包是咋回事?挎包里的地图是从何而来?”
张文智耳听得对方一连串的发问,不知该回答哪句,只是盯着对方左袖套上的“宪兵”二字发呆,脑子里忽然闪出一个词:执法队。又见到此人背上的奇怪兵器,激动地用虚弱的声音问道:“你是拘魂阎王?”
“我就是。”
张文智忽然落下泪来,哽咽着说:“总算见到你了,快,救我的兄弟。”
“你是谁的部队?”
“我是枪打头雁王斌的部队。”
“你的兄弟咋了?”
“我们奉命潜伏在敌后打击曰军,幸不辱使命,端掉了曰军的炮兵阵地,可后撤到426团阵地时,却被426团的一个营长当做歼细抓了我的弟兄们,听他们的话,要算早先因王斌长官得罪什么张营长的账,要杀弟兄们啊。”
“此话当真?”
“千真万确,长官,我是火狐小队的的队长张文智,牛皮背包和地图是我们缴获曰军的证据。”
不用说,问话的就是第二战区执法总监张培梅的副队长阎百胜。
“辛苦了兄弟,你放心,我这就去救你的兄弟们。李文生,你快组织人把这位兄弟送到后方,不得有误。”
张文智一听,放下心来,眼一黑,又晕了过去。
等再次清醒过来时,已是晚上,张文智发现自己躺在一个舒适的床上,周围是雪白的墙壁。
一个年轻漂亮的女护士忽闪着一双大大的眼睛看着他,惊喜地说:“你可醒了。”
一旁的李文生见状,长舒了口气,说:“你要是再醒不来,阎会长就要惩罚我们了。你等等,我这就通知人去。”说完,就匆匆忙忙地走了。
张文智见自己身上穿了一件条形的蓝白相间的服装,又见房间里只有他一人,有些奇怪,问道:“护士,为啥这房间里没其他人?”
“你呀,享福了,这是阎会长亲自嘱咐的。”
“阎会长是谁呀?”
“你连阎会长都不知道,阎会长就是第二战区的司令长官。”
张文智一听,吓了一跳,妈呀,自己不过是一个小小的上士,有何德何能,竟然让一个堂堂的战区司令过问此事,不是吧?用手在大腿上使劲掐了一把,感觉十分疼痛,这才知道,这是真的,不是虚幻的。
就在张文智胡思乱想之时,听得外面有脚步声,只听门口的警卫喊:“阎会长到。”
张文智吓了一跳,赶忙坐起来。
当先一人是阎锡山的侍从长刘瑞峰,其后是34军军长杨澄源,紧接是张培梅,最后才是阎锡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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