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裕抱肩站在门口,笑道:“你若是想学,便跟大伙一起便是,反正多一个不多,少一个不少。”
刘清跟着说道:“对对,石头哥跟着清娃一起学!”
刘景手里拿着个木框走进屋,放在小石头床头,笑道:“这是刘叔给你做的,你想学就跟着听课,能学多少是多少。往后的事往后再说。”
傍晚时分,刘家大讲堂正式开课。
刘裕立在院子里,手里拿着跟长长的木棍,其他人每人搬着个小板凳整整齐齐做成一排。每人面前都摆着装着细沙的木框和一截木棍。小石头也挣扎着下床,趴在个高凳子上。
刘裕由启蒙读物《三字经》开始教起,每个人都学的异常认真,一家大小跟着刘裕一句一句的诵读《三字经》。
当珍妮儿娘郑悦气喘吁吁的推开刘景家大门的时,看到刘家人端坐成一排,每个人嘴里都异口同声的念叨着她听不懂的话时,差点魂都吓飞了:难不成刘景家的人全都中邪了?
“啊呀我的娘啊!”郑悦吓的后腿几步,一屁股坐在地上,心道若不是为了讨好刘木匠,她才不来刘家报信呢!
郑悦的尖叫声打断了院子里的朗朗读书声。正巧刘裕看今天的课程差不多了,便下了课。
孩子们还处在刚识字的兴奋中,叽叽喳喳的聚成一团互相讨论刚学习的内容。
张兰兰一瞧郑悦来了,心道定是没有好事。
郑悦一脸讨好的对刘景笑笑,反应过来刚才刘裕这是给刘家人教书呢,是自己没见识大惊小怪了。
“哟,刘大哥,兰嫂子,我是来给你们家报个信儿。”郑悦搓着手,上次张兰兰威胁她说不给她儿子做家具的事,她还记着呢,这不好不容易找着个跑腿的机会,便上杆子的来巴结了。
“啥事啊?”张兰兰没好气道。
“那个,钱老头没了,明个办丧事,我来通知大伙一声。”郑悦讨好的笑道,见张兰兰一副要赶人的样儿,硬着头皮赔笑脸,道:“兰嫂子,我家大小子前些日子定了亲,还要请你家掌柜的给打几件家具……”
张兰兰哼了一声,这郑悦怕是报丧只是个由头,目的是为了来说做家具的事。
张兰兰目前没想好什么时候说出那一百两银子的事,可刘清念书,又是一笔银子,她可不想和送上门的银子过不去。不过郑悦这么的讨人厌,平时总是跟张兰兰对着干,时不时来冷嘲热讽落井下石一番,要是就这么答应了郑悦,郑悦指不定还以为张兰兰稀罕她家的银子,求着郑悦给刘景活干呢。
“哦,我家晦气,怕做了家具冲撞你家的喜气。”张兰兰眨巴眨巴眼,她可还记得当时她家失火了,郑悦是怎么来落井下石冷嘲热讽的。
郑悦被张兰兰一句话噎的直翻白眼,梗着脖子梗的满脸通红。见张兰兰如此难说话,郑悦把主意往刘景身上打,讨好笑道:“刘大哥,这十里八乡的谁不知道刘大哥的手艺好,人品好,心肠热。你瞧咱们都乡里乡亲的,这不我家有活就头一个想着刘大哥么?你说这银子给谁赚不是给,不如给咱们村的乡亲,肥水不流外人田,是不?”
刘景虽然不知道妻子和郑悦之间有什么过节,不过媳妇说什么就是什么,刘景压根不买郑悦的账,任凭郑悦将自己夸的天花乱坠,刘景只一句话:“我听我媳妇的。”就将郑悦堵的死死的。
瞧见刘景这么给面子的力挺自己,张兰兰心里不由的有点小得意。
刘木匠都发话了,说听他媳妇的,郑悦知道到底还是得过张兰兰这一关,硬着头皮舔着脸道:“兰嫂子,我当时说着玩呢,你别当真。若是妹子说话没把门的惹的嫂子不高兴,妹子给您赔个不是。”
张兰兰哼了一声,道:“哟,这我可担待不起。不过要给你家做家具可以,可要先去去我家的晦气,省的往后你家有什么倒霉事,都赖到我家头上。”
郑悦一听张兰兰松了口,忙道:“都好说,都听嫂子的。”
张兰兰瞧着郑悦这憋着火却还要讨好自己的样儿,就觉得好笑,道:“回头我得去庙里拜拜,捐个香火钱。这钱你就加在工钱里,不多,就五百文。回头你把工钱准备好,拿了工钱我家掌柜的就上你家做活去。”
五百文可不是个小数目,郑悦顿时感到一阵肉疼。可若是不答应,刘景就不给她做家具了,她请城里的木匠,多花的可不止五百文。郑悦跟吃了个苍蝇似得,垂头丧气,却还要赔着笑脸,一一答应下来,这才离开刘景家。
张兰兰瞧着郑悦的背影,一阵神清气爽,心道这郑悦真真是嘴、贱一时爽,掏银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