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而是刘景一家吃的最为矜持。因他们这两年生活越发的好起来,吃的也越发精细,平日就是白米白面鸡鸭鱼肉的吃着,这席面的菜色还不如他们平时家常吃的好,味道更是差了十万八千里。
既然村民们难得吃这样的好菜,刘景一家便不想与他们抢菜,横竖自己回家还有好菜吃。
刘秀见邻桌一个小女娃对着自己碗里的鸡腿眼馋,便好心的将鸡腿加给那女娃,谁知道那女娃刚得了鸡腿,就被她娘夹走给了女娃的弟弟。
“女孩子家家的吃什么鸡腿,给弟弟吃。”那妇人训斥道。
小女孩眼圈红红的点头,眼巴巴的看着弟弟吃鸡腿,直吞口水。那桌的人没有一人觉得这样不妥,都理所当然的认为鸡腿应该给男娃吃。
刘秀瞧着那桌人,想起娘亲教导哥哥要给弟弟妹妹让菜的场景。虽然才半日没有见到娘亲,刘秀这会子突然特别特别想她娘。
吃了饭,那边戏台子搭好了,听着唱戏声,一家人都坐不住了。刘景带着孩子们去唱戏,戏子唱的咿咿呀呀,刘秀听的不甚明白,只觉得那衣裳那花脸甚为有趣。刘清倒是感兴趣的很,兴致勃勃的拉着刘裕两个看戏。
刘家村这般大的动静,周围几个村子的人都听说了。有些走街串巷的货郎挑着担子前来贩卖货品,周围村子好些人听说刘家村摆了戏台,纷纷跑来看戏。刘家村一时间热闹了起来,倒像个小集市。
“俊娃,看好弟弟妹妹。”眼见看戏的人越发的多,刘景将女儿护在身边,嘱咐大儿子。
刘俊忙应声,坐在刘清刘裕旁边,父子俩将家人护在里头,省的被外头越来越多的人撞到。
刘裕高兴,吃饭的时候多喝了几口酒,这会子尿急,从人群里头挤出去去边上的地里上茅房。
“大哥,我去那边上茅房。”刘裕跟刘景打了声招呼。
“去吧。”刘景并不担心,毕竟这是刘家村,刘裕从小长大的地方,他熟的很。
刘裕酒量不太好,这会子酒劲上头,满脸通红,脑袋有些晕乎乎的。
村里的茅房大多建在田头,正好给地里施肥用,故而距离村子边的戏台有些远。人群都围着戏台,田头并没有其他人,刘裕去解了手,提好裤子整了衣裳出来。低着头刚走了几步,忽的撞在一人身上。
那人哎呀叫了一声,一个轱辘从田梗摔了下去,掉进旁边干枯的水渠中。刘裕被吓了一跳,一下就酒醒了,定睛一看,只见一个姑娘趴在水渠之中,肩头的衣裳破了个口子,露出一块雪白的皮肤。
“啊!”那姑娘扭头盯着刘裕,满脸通红,眼中噙着泪花儿,急忙用手捂着自己肩头。
刘裕还没反应过来呢,从田头的草垛后头跳出来两个少年,约莫十□□岁的年纪,指着刘裕的鼻子道:“好啊,人说你个读书人,我瞧你是个登徒子,竟然敢轻薄我妹妹!”
另一少年上前一步抓着刘裕的胳膊,道:“你可别想这么白白的走了,你瞧了妹妹的身子,就得对我妹妹负责,你若是不想负责,我妹妹只有沉塘死了,你便是那杀人凶手!”
刘裕瞧着眼前的两男一女,这下子完完全全的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