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兰兰一看章夫子教书欲无处发、泄,索性将刘秀一道打包送了去。刘秀虽然由刘裕教着识字开蒙,却没有系统的由专门的先生教过。章夫子这等名师真是求都求不来的机缘,既然人家乐意教,咱就赶紧趁着这机会把孩子往里送,一举两得!
孙媳妇也来了,章夫子教的越发开心。反正开蒙并不难,刘秀的基础不错,还能帮着刘恬。
刘秀学的认真,刘恬懵懵懂懂,虽然心中爱玩的天性还在,可旁边有大姑和叔叔做榜样,两个人看书都看的好认真哦!刘恬跟着学了几日,刘秀时不时夸着哄着,小姑娘也渐渐对看书识字感兴趣起来,学的越发认真。
刘恬开始开蒙,张兰兰便盘算着试试她的绘画天赋,自己的技能不能浪费,孩子们能学尽量学,将来都是谋生赚钱的本领。
张兰兰可不吃那套劳什子的“快乐童年”,没错,童年是快乐了,可长大后呢?快乐十年苦一辈子的买卖,张兰兰成年后就懂了。前世她幼年家贫,小时候学画画吃了不少苦,同龄孩子都在放飞自我快乐玩耍的时候,她在屋里苦逼作画。然后呢?要不是她苦学画,她这样社会底层的普通小姑娘哪有出头翻身的日子?
刘恬性子乖巧,像她娘,能静下心来。张兰兰试了试,她对颜色很敏感,画画上天赋虽然不说特别高,但是努力后会有所成就。
刘恬从小看着她祖母带着母亲姑姑作画,早就好奇的很,这下祖母问她想不想学画画,刘恬想都没想,直接点头说道:“想学!”
于是乎小姑娘早上去书房由夫子教着读书,下午去画室学画。最基础的东西由罗婉同刘秀教其实就可以,但是张兰兰怕她们两个人太宠孩子,要求不严格,基础打歪了将来可就麻烦了,于是便亲自上阵。
小姑娘长的粉团子一样,愣是被平日慈祥的奶奶唬的一愣一愣的,乖乖的照要求学画,一点商量都不敢打。
上课时,张兰兰可是十二分的严肃,唬的粉团子好几次都差点哭出来,好在小姑娘好强的很,硬是咬牙坚持了下来。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祖母严格的教学方式。
刘家的生活井井有条,京城里章家的生活亦是有条不紊。陈氏每隔十日送信来,交代刘裕章凌日常生活,读书情况,又将京城铺子状况一并交代。
张兰兰回信则写了徐州家中之事,夫子身体情况与徐州铺子收益等。京城徐州两处铺子每隔十日发商队送货,连同信件一并传递,倒是方便快捷。
从陈氏信中得知,刘裕章凌都在章枫家住下,由陈氏亲自安排,照料日常起居,章枫每日忙完公务便早早回府,亲自指点两人功课。张兰兰见此便放心了,知道两个孩子必定受照顾有加,加之有章枫亲自指导学问,必没问题。
转眼便到了四月,到了参加会试的日子。有章枫陈氏打理,旁杂问题不必操心,剩下的就看孩子们自己的实力了。
等了几日,等到了陈氏的信,全家聚在一块拆开,瞧见心中陈氏说,两个孩子都自我感觉良好,章大人也说发挥的不错,叫家人放个心。信中还附了两个孩子回家后默写的答卷,章夫子看后,笑嘻嘻的对张兰兰道:“小牡丹,你就等着好消息吧!”
章夫子看了答卷后都这般说了,那必定是没问题了!
等啊等啊,终于等到放榜的消息,两个孩子都中了贡士,虽然他们中无人得第一名会元,名次都在五到十名间,不过对于两个这般年轻的少年郎来说,真真是了不起!
前朝科举极难,有五十少进士的说法,白发苍苍才考中进士的人比比皆是。所以像章夫子那般的少年状元郎实属罕见。本朝科举虽好些,难度比前朝要低,但是他们两人的年纪还是太引人注目了。
刘裕还好,农家寒门出身,人家感叹几句也就算了,毕竟入了官场只身一人没那么好闯荡,虽然住在章府,不过毕竟是外人。但章凌少年英才,又是大理寺卿的亲侄子,立刻成了京中炙手可热的人物。这下不少官家有待嫁闺女的,同章家的联络变得频繁热络起来,陈氏每日忙应酬忙的脚不沾地。那些为自家闺女相看章凌的夫人们,一个个见了陈氏,那眼神热切的恨不得在她身上烧个窟窿来。
陈氏没法子,提起自己侄子时,只说已经订了亲了。
听说章凌订过亲了,大半太太们心里暗暗惋惜一番便退却了,却有少数几家还惦记着。
又有好事者打听了,章凌的未婚妻是徐州老家一户农户家的闺女,旁人便更不屑了。
定亲怎么了,不是还没成亲呢么?可以退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