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很早以前就知道林卓对展御有情，可这个人心性坚忍，知道自己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因此从来没有拆穿。

本以为他会藏着这个秘密一直烂在心底，却不想，今日还是说出了口。

“有些话，总归是不吐不快，即使你是最不能说的那个，可却唯有你才能说。”林卓浅浅一笑，回过身来，“以往不必担心，而如今我既然已经废尽武功，你更可以不必担心了。”

“……”

“若有哪一日，我心魔发作，跑回来与你抢人，你便直接杀了我就好，至此以后，你要杀我自然是易如反掌的。”他抬起染满鲜血的手看了一眼，以干净的手背擦干脸上泪痕，“不必觉得内疚，真有那一日，等我清醒过来，会后悔伤害了她。”

是了，他最怕的不是背弃约定，不是违背道义，而是，怕自己冲动之下伤了展御的心，那样……会比死还教他难以承受。

洛千翊看了他许久，同样也笑了，“我不会杀你，也不会容你抢他。”

紫衣男人一愣，随后点点头，朝前走了一步，“既然如此，我要走了，天下初定，我把他们留给你。”

谁也不知道，这一番话竟然是他们的诀别之话。

自此以后，洛千翊再也没有见过林卓。

或生，或死，无从得知。

而他临走时最后的那番话，仍旧是为了他，为了他的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