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儒家学说,千百年来诸多变,历朝历代,皆用此法,来维护法统,我等也不必一味只拿来用,比如这程朱理学,便把那女子弄得死死的,和咱们现在做的一些事情就有些不一样了,你和心宁要想法子让其为我所用,必要时,你们可找那衍圣公嘛…….”
韦文康闻言眼睛一亮,“大王高明!”
“记住了,若是衍圣公不肯帮忙,你不妨旁敲侧击告诉他,说兰婧王可不一定尊儒,或许会奉老子的道法自然,难说还会找什么墨子、韩非子什么的,明白么?”
韦文康笑了:“明白,大王说属下狡猾,属下看大王才真狡猾。”
“有狡猾的大王,自然有狡猾的属下。”
不等韦文康再次发笑,刘奇板起脸:“不过武定啊,你那狡猾二字可不能用在本王身上,记住没?”
“记住了!记住了!”韦文康捂着嘴。
时间一晃七八日便过去了,李鸿章大军终于动了,戴宗骞和卫汝贵的绥、巩、盛混合联军磨磨蹭蹭到了德州,要外人看,可真是爬啊,连光绪都觉得李鸿章这次太让他失望。
不过召见载津后,光绪也算明白了点,眼下刘奇是没有北进迹象,这才是麻烦,要载津统兵,他更希望刘奇北进,攻打德州什么的,那样就有破绽了,如今他不动,反而不好下手。
“皇上,我若是李中堂,也会先在沧州,诱敌深入的,皇上有所不知,现如今这火枪战法和以往有所不同,那火枪不怕别的,最怕弹丸不济,若没了枪弹,还不如一把大刀,刘贼不敢北进,也是因此缘由。”
光绪还是很信任载津,这样看来,李鸿章还是有点水平的。
“那你看李鸿章何时可以夺回济南?”
载津思索片刻道:“皇上,这还真不好说,这和早年打长毛不一样,那长毛虽说人多势众,却少有火枪,如今刘贼却全以火枪为主,济南城坚,不那么好打,再者,刘贼异常狡猾,他占了济南,却并未进驻济南,而是缩回了泰安,济南到泰安山路崎岖,李中堂只有彻底围困济南,才能分兵攻打泰安,若不分兵,刘贼必定在外骚扰,李中堂很难全力攻打济南。”
光绪闻言蹙眉,“这岂不难办了?”
“皇上,臣直言,是有些难办,臣观那刘贼布防,明显是让苏贼替他挡住山东西面,若要速取济南,只有渡海一途,由东经青州府夹攻济南,或从青州府直下泰安,迫使刘贼不能动弹,不过臣担心的是,刘贼很可能放弃济南,退守泰安,那样子还要耗不少时日,臣以为,还是得加紧剿灭苏贼、柳贼,让刘贼势单力孤,才可一举将其剿灭。”
话听着不错,不过光绪没辙,没钱!
“皇上,臣知道皇上的难处,还请皇上准许臣带兵剿灭苏贼、柳贼,好让山东早日平定。”
光绪看了他一眼,心道神机营出兵就不要钱了?不过这是个法子,不管怎么说,神机营是天子甲胄,载津又耗费了很大心血,很多东西都能自己造,不用花太多钱去买,虽说李鸿章那里也有不少机器局,可并不比从洋人那里买少多少。
“此事朕再想想,你先退下吧。”
“嗻!……..”
李鸿章倒是没想到载津替他说好话,毕竟他不知道载津的心思,进兵缓慢,确实有载津说的缘由,李鸿章很想让刘奇攻出来,这比他硬打济南要容易,除此之外,作为北洋大臣,实际上总理外交事务,李鸿章很清楚日本人已经有图谋朝鲜的迹象,他现在担心的是北洋水师,谁会想到,以威海卫作为大本营如今成了一个巨大的麻烦,他得让北洋水师能够彻底落脚旅顺才行。
可那旅顺港最大的弊端就是水道太窄,水师提督丁汝昌上条陈说不可以旅顺为大本营,水师不同马步军,那反贼刘奇再怎么折腾,也没本事折腾到海上,水师的敌人是那洋人,若是在旅顺被洋人海军堵在里面,可真就是灭顶之灾了,在刘公岛,不过就是补给有些麻烦,不能走陆路而已,但这其中,炮弹什么的,那都是洋人商船直接运抵,只有燃煤和吃的用的,耗费不了多少银钱。
条陈倒是很有道理,李鸿章很是犹豫,他不是在乎海运那点银钱,真如丁汝昌说的,耗费不了多少,可丁汝昌没有算另外一笔账,水师在威海卫,那烟台就得驻军,少了还不行,要是还想坚固攻打济南,更是要足够兵马,把这些也算上,那就不少了。
因此,李鸿章希望丁汝昌暂且到旅顺,这是权宜之计,等剿灭刘奇,在回威海卫便是,可李鸿章没法给丁汝昌一个准确的时间,说白了,何时剿灭刘奇,他心里没底,这样一来,还真可能给日本人可乘之机,去朝鲜折腾。
总理各国事务,李鸿章确实看得要远些,如今局面复杂,谁先动,很可能谁失去先机,他不清楚刘奇不动,是否也知道大势,但种种迹象表明,刘奇是在等待时机,由此,他也佩服起刘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