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开始,还是有些艰难的,毕竟战争期间,税赋增加有限,而破虏军扩军速度却非常快,迅速达到五千多万银元的军费支出一度让陈炽头大如斗。
好在山东机器制造公司几乎是不要钱提供装备,让陈炽稍感安心,不过年税赋收入只在两千万徘徊始终是个心病,席正甫再来泰安,建议推行金银本位制后,李闰开始以黄金为抵押,超发金银币,陈炽一开始是担心的,不过渐渐也明白了,这种以黄金为抵押的发行货币方式,风险可控,几个金矿的开采能够支撑整个体系。
当然,最让陈炽感到庆幸的是,帝国有位好皇帝,他非常清楚,只要刘奇开建皇宫,那将吃掉全部税赋一大半,而且这位皇帝在与洋人交易中,看似吃亏,却几乎不要户部出钱,有时候,陈炽会对比,若在大清国,仅凭这点税赋,能否做到眼前这一切?
破虏军征战江南,陈炽等于是咬着牙把户部所有余钱都砸进去了,决心之大,让李闰都感到惊讶,而他的解释是,江南富啊,短时间解决江南,花多少钱都值得,别的不说,陈炽对抄了英法等国的财产就很是垂涎。
李闰对此都好笑他的财迷,德国建交,陈炽兴奋不已,仿佛看到无数钱进入户部国库,这不,听闻尚书李闰前两天收拾了丞相谭嗣同,陈炽急忙来找她,一番鸡毛蒜皮的瞎扯。
李闰有些狐疑的看着他:“陈大人今日所谓何事?”
“这个……”陈炽讪笑了下,小心翼翼问道:“听闻尚书大人让谭丞相……”
“连你也知道了?这事怎么传得这么快?”李闰蹙眉。
见李闰脸色不好看,陈炽慌忙道:“尚书大人,虽说已有传言,却并无损大人和谭丞相,听起来还是美谈,说大人巾帼英豪,谭丞相知错就改…..”
“还巾帼英豪…….”李闰笑了:“陈大人找我扯此事,怕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吧?”
“大人厉害,属下这点心思大人是一猜就中。”
李闰摇摇头:“我可猜不到,陈大人虽说已是不惑之年,可这肚子里花花肠子那是一出一出的。”
“大人啊,属下的考叙若是像大人这么说的,那属下在马丞相那里可就完了。”
李闰咯咯笑:“行啦,说吧,到底何事?”
“大人,此番英国战败,江南算是定了,属下想请大人压一压谭丞相,要谭丞相召集户、工、兵、商四部会商。”
“你想做什么?”
“若以兵事来说,破虏军攻打北京,早定北方最妥,不过直隶一地,向来没多少油水,且俄国人还在关外虎视眈眈,咱们没有海军,渤海也不安稳,属下大致算了算,若北方用兵,恐要亏空一千万银元,江南一地搜刮之数,也不过如此,两厢一抵,江南等于白打了。”
“搜刮?亏你说得出口。”李闰笑道。
陈炽摇了摇手:“属下就不和大人纠结这个了,属下觉着,丞相他们所想,多不会往钱上去想,因此,请大人…….”
话到此,李闰哪里不明白他的意思,“你扯上工、商两部,倒是好棋,不过用兵一事,事关天下,你且说说,若我答应你,何时可北方用兵?”
“两年……”
李闰摇头:“不成,太长了,恐有变数。”
“那…..一年?”陈炽咬牙道。
“其实你忘了一件事,这么着吧,你先估摸算算,江南一地,多大为好,若所用兵马不多,其实此事不难。”
“属下这就去办…….”说着,陈炽看着李闰:“那压谭丞相…….”
“你不说我巾帼英豪么?这点事,用得着压他么?我户部就不能召集他们商议?”
陈炽哈哈一笑:“大人厉害,属下佩服!”
其实陈炽的想法直接简单,就是先稳定南方,再图北方,拉上工部,不过是想让工部在江南做些事情,商部也是如此,那样兵部就不得不考虑南方战线的稳固性。
李闰觉着大军已在江南,眼下已经快到秋季,北方用兵显然来不及,半年多时间总是有的,何况她也赞同陈炽的说法,这打仗没钱可不行。
大话可以说,不过李闰回去还是和谭嗣同说了此事,她可不想让人觉着太过霸道,没想到谭嗣同听了大概后,回了一个字:“行!”
这有些出乎李闰预料了,“真行?”
“真行!”
再问,谭嗣同不答,李闰也没辙,既然他答应,也就罢了,两天后,谭嗣同见到妻子便告诉她,明日商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