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这片区域,除了没和白睿打过架,其他人即使是成人也没人比他力气大,他自然不惧那些小小蚩蝗。
流光说得轻描淡写,语气中却隐隐透漏些骄傲神气,程诺听得好笑又无语,感情这小屁孩是夸大了吓唬自己吧?流光也不知道程诺想什么,把一把弯刀随手丢竹筐下面。
程诺把那个竹筐背上,跟流光身边。流光看看他走起来微瘸腿,隐隐有些内疚,便故作自然地把那竹筐夺过来自己背上。当路过一间破旧窝棚时,流光朝里面一个头发花白衣衫破旧老人喊:“喂,葛家,你们当家伤药给我点!”
程诺有些奇怪,怎么这个称呼这么怪?
那老人瞪了流光一眼,骂道:“混小子!天天不学好!就指着这些药换点东西,都被你给糟蹋了!”
话虽如此,他还是把一个瓶子隔着篱笆丢了出来,流光笑嘻嘻地握手里,朝程诺晃了晃:“待会给你擦擦,他当家别不会,制药倒是管用。”
程诺好奇地接过药瓶打开闻了闻,药膏闻起来类似薄荷味道,倒是不难闻。
一路上程诺又拐弯抹角地打听着这个世界情况,越听越是烦恼。简单说,这个世界强者为王适者生存,杀人越货什么是家常便饭,流光说起来也是一副十分自然口吻。
联系到之前流光给自己那一棍子,程诺都不敢问这小孩是否杀过人,吃过人肉?只是想象一下就觉得浑身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但是除却这一点,流光很多时候倒是跟正常小孩也没什么区别。
一路上程诺隐隐觉得有不和谐地方,但也说不上来哪里。直到走到河边他才想起来了,怎么都没见一个女人?难道这个世界特别封建,女子不许抛头露面?他也就是想了一下,也没问出口,因为清澈见底河水已经吸引了他全部注意力。
流光这里神经明显是紧绷了起来,几乎是寸步不离程诺左右,程诺被他带神经也紧张了起来。
河边确是静静没有一个人,难道流光之前说是真?
也没有皂角之类,程诺就抓紧时间把那些衣服都胡乱漂了几下用力揉了揉。好衣服上都是灰尘泥污,倒是能洗五六分干净。洗过衣服都晾河边树枝上了,程诺又示意流光把衣服脱下来。
流光那对眼珠子都瞪出来了,跟被调戏小媳妇似结结巴巴道:“你你你……”
“些。”程诺逗他道,“你不叫我媳妇吗?还怕我看?你正好好好洗洗身上,我可不跟泥猴住一起。”
流光脸上涨发烫,他转念一想也是,便装出一副不意样子背着程诺脱了衣服,慌慌张张丢过去后就赶紧跳进水中。他还牢记着不能离程诺太远,便支起耳朵警惕地听着后面动静,心不焉地搓洗着黑乎乎脖子。
半晌无事程诺也是放松了,索性把身上衣服包括内裤也脱了洗了洗。他衣服垃圾场就弄脏了,带着一股子臭烘烘味道。
等到全部洗好晾上,程诺一看,好家伙,流光那屁孩子脖子还是黑!他很自然地就跳了下去。
流光听见后面扑腾声音,惊得险些没跳起来,朝后看了一眼就气急败坏地扭过头,脸上通红地咬牙切齿道:“你怎么这么……不知廉耻!”
他跟火烧屁股似得,赶紧往里面躲了躲,好像后面是洪水猛兽。
程诺听了这个词好悬没笑死,这屁孩子这么大一对眼睛是摆设啊?难道没发现他们两个身体一样吗?不过流光那头带着水珠樱桃色红发阳光下还真是漂亮炫目,好像一团燃烧火焰。
他憋着笑朝流光喊道:“流光,过来,我给你擦擦背。”
流光那脸上现红都跟自己头发差不多了,隐隐有种被人调戏感觉。他们这里成亲早也是十五岁,虽然说已经定了程诺是自己媳妇,但是雌雄有别是他从小就知道。
程诺这个雌性作风也太奔放了吧?两人还没洞房过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