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好主意!”林清微拍手称道:“子肃可是前科状元,教书树人该是好手!以后桃李满天下,也是美事!”
徒嘉景也是赞同得很,自家这位表弟能耐他自然是再清楚不过,何况白云书院声名极好,年年前往求学寒门子弟数不胜数,自己想要断了这些尸位素餐老东西,得先有能用人才能动手啊……
林清微正懒散地瞅着底下来来往往人群,忽地瞧见一队人,微微怔愣片刻,朝着桌子旁两人招招手:“子肃,景哥哥,你们来瞧瞧,这是不是那个荣国府家车马?”
荣国府?看到楼下那浩浩荡荡车马人群,叶徒嘉景眉头一皱,这个贾家真是太张扬了些,今日御河边上各家扎营帐时便闹闹哄哄,怎么过个街也这样子没一丝规矩!
再一看车队旁边那些丫鬟,徒嘉景脸色又黑了,穿红戴绿,涂脂抹粉,叽叽喳喳,谁家下人如这样不安分!
对荣国府,叶子肃并不十分熟悉,毕竟叶家乃是书香世家,和这些军功起家所谓四王八公来往不多,唯一知道,便是多年前荣国府小姐贾氏被先皇指婚给了林如海,亦是林清微嫂子。
“这荣国府真是——”叶子肃虽顾及着林清微想法,然而他素来是守礼之人,顿了顿斥道:“忒不守规矩了些!”
林清微冷哼一声:“何止是不守规矩!”便将之前荣国府两房分家之事清清楚楚地从头到尾说了一遍,提起贾敏,她只摇摇头:“若是贾氏能安安分分,倒是好些!不过荣国府二房那摊子亲戚,还是免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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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肃此番回来,家里可有什么打算么?”太后抚摸着小林晞幼嫩脸蛋,看向坐旁边自家嫂子:“哥哥怎么说?”
闻言,叶夫人答道:“禀太后,子肃带了个男孩子回来,说是自己收养义子,唤作叶泽南,妾身瞧着是个懂事知礼,夫君也很是喜爱那孩子稳重;夫君也说原本子肃是幼子,又不用承继家业,虽有些不妥当,便由他去吧!”
听了叶夫人话,太后看着怀中小林晞那清秀眉眼,微微勾起嘴角,想起二十几年前叶子肃尚且是个嫩生生胖乎乎小娃娃,如今世事沧桑、事易时移,心下不由怅惘:“只盼着这些孩子们日后能平平顺顺——”
“禀太后娘娘,陛下,大长公主殿下还有叶公子来了!”门外传话内侍进来跪下禀报道。
瞧见一袭白衫叶子肃,太后一下子眼泪就下来了:“你这没良心孩子,这么多年怎么都不知道回来瞧瞧咱们!”即便是已经林清微口中得知叶子肃变化,可亲眼看见他瘦削身材,太后还是心疼了。
叶子肃从来镇定自若,便是当年爱人离世,他内心何等哀毁,也不曾外面有过失宜举动;年幼时做徒嘉景伴读,常宫中,这位姑姑简直是拿他当自己亲生儿子一般来疼爱,他万分感念;因此,这辈子,唯一能叫他失了方寸,便是面前这位姑姑眼泪。
给叶夫人见了礼后,憋着笑看叶子肃难得局促不安,林清微上前,将小林晞抱起来放一旁摇篮里,然后完全没有不好意思地揽住太后手臂撒着娇:“母后,你瞧,子肃他一去这么多年没个讯息,您就罚他每日给您写一封信吧!”
太后“扑哧”一声笑了出来,点点林清微鼻尖:“你个小促狭鬼!”转向叶子肃:“既然回来了,便多进来和我说说话,微儿这丫头,自打搬出去,身边又有了这三个小身边,就懒了不少!子肃可不许学她这样!”
林清微闻言不依了:“母后偏心——”
叶夫人看着上面和太后耍赖林清微,再一瞧底下被太后话说有些无措儿子,不由得笑了起来。儿子这样子,比起八年前宛如一潭死水一般,确实要好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