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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末,一群男人哄在食堂里看电视,今天德国队主场战荷兰队。德国人看球最疯狂了,手舞足蹈地唱歌狂欢,弗里茨和赛蒙难得有共同爱好,这两人在电视前,就跟泥菩萨入了定。足球第一,老婆只能识相让位。帐篷里挤着一群烟鬼加球迷,不被熏死也被吵死,林微微索性一个人跑去地窖乘凉。
路过操场的时候,看见小舒子在训练一群阿富汗军人。
他一声令下,喊口令的气势倒是十足,就是底下受训的人实在不争气。二十个人排成一列,各走各步,有左手左脚齐走的、有高抬腿走的、还有红军冲锋陷阵式的,手臂摆动的角度和方向自由发挥,跟整齐两个字搭不上边,简直就是群魔乱舞。
看见他们,她顿时恍悟,难怪小舒子和牛蹄会有一肚子的牢骚。
军训了大概大半个小时,舒尔茨让他们休息10分钟,一转头,就看见在一边旁观的林微微。
他给自己点了支烟,走过去,问,“你怎么来了?”
挺同情地望着他,道, “我来了都快两个月了,你天天训练他们,怎么就训练出这臭水平?”
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舒尔茨脸色一黑,显然很不愿意谈这个。
“到什么时候,他们才能有纪律有组织,像一个正规军队?”
他哼了声,道,“这个问题,我也想知道。”
这么大热的天,他的同事们都在屋里看欧洲杯消遣,就他还勤勤恳恳地耕耘,挺不容易的。林微微拍了拍他的肩膀,道,“辛苦辛苦,我正好去地窖,给你拿罐冰啤酒来降降火吧。”
“工作时间不能喝酒。”
“那就矿泉水。”林微微看了一眼手表道,“都快3点了,你几点换班?”
“五点。”
说着给他拿饮料,结果舒尔茨等了两个多小时,都没等来她。以为她中途干其他事去了,也没放心上,操练了两个小时后,和同事换岗。本想去拿一箱啤酒加入小伙伴们一起看球,不料推开地窖大门,就见地上躺了一个人。他吓一跳,走过去一看,竟然是微微。她全身冰冷,嘴唇发青,看这情况应该是被冻晕了。
天太热,ABC各个军区建造了个地下冰窖,里面也就藏了点速冻食品饮料和某些特殊医疗用品。今天早上发现门坏了,周末技术人员休息,又恰巧碰上今天世界杯,所以暂时没人修。
林微微不知情,进去的时候也没留心,结果悲剧就发生了。门碰的一声自动关上,从里面打不开,非得有人从外面开。要不是舒尔茨心血来潮下来拿啤酒,她这条小命就危险了。
将她抱去医疗室,军医不在,想不出去其他办法,干脆回到自己宿舍,脱了衣服,用最原始的方式帮她回暖。
林微微睡了一觉,觉得自己做了个噩梦,好像去了1945年的苏联。在要被冻死的时候,有人抱住自己拉了一把,然后她就渐渐地恢复了意识。耳边隐隐传来沉稳的心跳声,身上还是很冷,她下意识地往温暖的地方蹭了蹭。
“我从来不知道,你对我有那么多的感觉。”有个男人的声音在头顶响起,带着一丝戏谑,却不是弗里茨。
林微微眨了眨眼睛,视线逐渐清晰,抬头向上,瞧见了一个硬朗的轮廓。心里一惊,瞬间秒醒。
“你,你……怎么是你?”
“我也不希望是我。”
林微微用力推了他一把,“谁让你上我的床?”
舒尔茨一脸无辜地道,“这是我的床。”
这时,外面传来了敲门声。两人还没来得及反应,门就被打开了,走进来的人是赛蒙。
“舒尔茨,打球去……”话说了一半,低头一看,突然发现床上有个女人,愣了1秒,忙侧头道,“不打扰你的好事。”
想走出去,才发现不对,于是又转身折了回来,一脸惊讶地看着他身边的那个女人,道,“林微微?”
赛蒙看见了倒没事,问题是他后面站着弗里茨呢。本来在外面靠墙候着,一听到他叫这个名字,脸上表情立马就不淡定了,扯下嘴里的烟,一把推开赛蒙走了进去。
自己的女人跑到了兄弟的床上,两人还搂搂抱抱,这不想歪也不能!弗里茨一张脸顿时黑成了翔,神色比阴沟还臭,指着她问,“你裸着?”
看见弗里茨,林微微的小心肝一跳,哭丧着脸暗自叫苦。她也不知道这场意外是怎么发生的,但确实就这么发生了。
气氛十分诡异,空中硝烟弥漫,好像一点就爆。弗里茨眯着眼睛,那眼神看得她背脊凉飕飕,说来也挺委屈,差点冻死冰箱,现在还要被三个男人同时围观。
恼羞成怒,她不由也火了,对着弗里茨吼,“谁让你足球比我重要?要是你早一步发现我晕倒在冰窖,那现在就是你救我!”
听她这么一喊,弗里茨和赛蒙同时一怔。这边弗里茨在想,卧槽,谁知道看一场球也会出岔子。那边赛蒙却在暗忖,你妹的,早知道刚才就该勤快点下去拿啤酒。
两人同时想:他妈怎就给舒尔茨给占了便宜?
面对一蓝一绿两双眼睛,舒尔茨一点也不惊慌,极其无辜地耸了耸肩,暗道,这就叫无心插柳柳成荫,有心栽花花不开。
“我的衣服呢!?”林微微问。
舒尔茨道,“衣服在椅子上。”
林微微卷着被子翻身去撩衣服,转过来一看,顿时眼黑,托住额头对舒尔茨道,“哦,原来你也裸着……”
舒尔茨理所应当地道,“必须的,不然怎么给你解冻。”
她崩溃地道,“那为什么连内裤也脱了?”
“因为我上床没有穿衣服的习惯。”说着他就这么站了起来,当着两个大男人的面,从容不迫地穿上衣裤。
舒尔茨穿好衣服,问,“有谁想和我一起去喝一杯吗?”
没人回答,舒尔茨摸了下鼻子,自己走了,走到门口,停住脚步,道,“别忘了帮我锁门。”
走了一个,屋里还剩下两男一女,气氛诡异切紧张。赛蒙和弗里茨就跟两个门神似的站在门口,一个惊呆了,一个气炸了,看得她压力山大。
在四道目光激烈而炽热,尤其是弗里茨的那双狼眼,让她完全无法正视。她拉起被子,盖住自己的脸,哀叹一声,还是让我冻死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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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越来越热,黄沙地上一棵树也没有,正午的太阳能把大地烤熟。和当地人商议,调准了工作时间,5点起床开工,12点收工回家。
这么热的天,林微微一冲动,三两下把头发全给剪了。不图好看,就图个凉快。上完课,到了回巢时间,舒尔茨还迟迟不来,估计又被什么耽搁了。
索玛里在里面整理教学材料,插不上手,她就坐在茅屋底下乘凉。闲着没事,掏出护甲油给自己涂指甲。这个护甲油有点颜色,在阳光下一照,透出淡淡一层粉色光晕,挺好看。在德国也不算什么,不过闭塞的阿富汗,就成了新鲜货。
几个当地的女孩子从没见过,可能是觉得好奇,便围着她叽叽喳喳讨论个不停。林微微听不太懂她们在说什么,所以也没在意,涂完第十个手指,小舒子的装甲大队终于浩浩荡荡的来了。
没想到弗里茨也跟着一起来了,看见他,林微微不由吃了一惊。弗里茨和舒尔茨,两大帅锅并排站一起,真是养眼,让这茅庐小土屋蓬荜生辉。
“嗨,长官!”她站直身体,学着平时士兵操练的动作,给两人敬了个礼。
见她笑意盈盈的,弗里茨心一动,走过去,一手托住她的下巴,低头送上一个法式热吻,就当是回礼了。
见他们那么亲热,旁边阿富汗小孩一阵哄笑,一边刮着脸,一边大声叫着,“羞羞脸。”
林微微被他亲得脸皮发红,推了他一下,提醒道,“唉,有人看着呢。”
他扬了扬眉,就是有人看着才这样做。
对于他的敌意,舒尔茨只是不以为然地微微一笑,走进教室去叫索马里了。
“你怎么来了?军事顾问不是只要呆在司令部指挥吗?”
弗里茨拉起她的手,道,“走,带你去一个地方。”
她有些迟疑,“去哪啊?要不要告诉舒尔茨一声。”
“你怎么老想着他?”他不满。
“废话,他是我们区老大!军令如山,万一军法处置……”
“他不敢。”